下午兩點鐘

李響年刻意選擇張亦馳去上學後才來到了他們這棟樓的二單元裡。中午的時候,被張亦馳那麼一說,李響年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他可以走訪一下張亦馳的鄰居,說不準會有什麼資訊。

敲響張亦馳家對面住戶的門,開門的是一位男子:“您是?”

“警察。”李響年將自己的警官證拿了出來,給男子看了看,隨口進入正題,“你前幾天有見過對面住戶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對面兒?對面兒人是誰我都不認識。”男子笑了笑,“這房子是我新買的,前幾天是僱了裝修隊裝修,所以沒在,這兒的人也一個不認識。”

“裝修隊?”李響年要了一個裝修隊的聯系方式,然後樓裡的住戶挨個詢問了番,沒有發現。

給裝修隊打了一個電話,得知他們在這個小區另一棟樓裡又接了一個活兒,李響年立刻趕了過去。

上個週末張亦馳家裡所發生的事情,對面的裝修隊是最有可能察覺到的。

“您好,我是來詢問一些事情的。”李響年來到這裡後找到了領頭的男子,“你們前幾天是負責十一號樓那個裝修是吧?當時你們裝修屋子對面的住戶有什麼不正常的嗎?或者說你們接觸過嗎?”

“啊,十一號樓那個啊……”幾名停下手裡工作的工人互相看了看。

一個面板黝黑的中年男子面部表情有些不自然。

李響年好似察覺到了什麼:“沒事,有什麼事兒就說出來,不會追究的。”

這麼說完,工人才放下心來:“對面住戶是個十七八歲的孩子。”

“對。”李響年點點頭。

“星期日上午他找過我們,說是家裡牆上濺上了點墨水兒,想讓我們幫刷下。本來我是不想幫忙的,不過他上來就塞給我錢,我就尋思反正沒人看著,接個私活兒也沒啥,然後就幫他刷了刷。”工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什麼地方?”

“就那個……廚房和客廳之間那堵牆上。”工人想了想說道,“不過哈,還真奇怪。”

李響年打起精神:“哪裡奇怪了?”

“那個墨水兒,他說是濺上去的,但我看著不像,反倒更像是……糊上去的。”

“糊上去的?”

工人看出來李響年有些沒理解他的意思,他就伸出去對著一堵牆抹了抹:“就這樣兒。”

“我明白了。”李響年將這個記了下來,這是一個很不正常的點。

“然後那個小孩最後還有點不放心的樣子問我,這個啥時候能幹了,幹了能不能看出來這裡曾經刷過的。我說我都幹這行多少年啦,放心吧,他就沒說啥了。”工人憨笑道。

李響年一字不落地記下,眉頭皺得很深:“那時他家裡還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工人晃了晃腦袋:“沒有……我記不清了。”

“好,那就這樣,你們繼續忙。”李響年收好東西,離開了那裡。

雖然暫時還想不清楚墨水這個事情,但他的思路已經徹底被開啟了。

五月十八日,下午四點

“你週六晚上給他送過餐?”

“對,送過,不過沒送成。”面對警察詢問,送餐員有些拘謹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