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張亦馳拿著鞋將臥室門再次關上。

還好,鞋上的血不多,張亦馳拿進衛生間洗了洗,洗得幹幹淨淨後也不顧鞋還濕著,直接自己穿上了,又穿上了從櫃子裡找到的校服,把陸濤的眼鏡自己戴上來到了鏡子前。

看了幾眼,張亦馳既沒表現出滿意的表情也沒有表現出失望的表情,把陸濤書包裡的書本一股腦倒了出來,將書包背上,又戴了一個鴨舌帽,鴨舌帽壓低,刻意遮蓋住半邊臉。在鏡子前‘除錯’了一番後,張亦馳走出衛生間將這些偽裝物都脫了下來扔在了沙發上。

現在,只需靜等夜晚到來。

5月14日,星期日,午夜十二點。

當秒針、分針、時針同一時間指向了十二點時,再次換上上午試過的那套服裝的張亦馳從沙發上騰地站起,冷著臉拎起書包離開了家。

下樓的過程很快,張亦馳快速地走出單元門,沒有看攝像頭,只是抓緊離開小區。

他的路線已經標得很清楚了,小區-天橋-廣場施工地。

離開小區後就意味著張亦馳擺脫了監控,這讓他鬆了口氣,但謹慎的他還是沒有摘下帽子,繼續低著頭前進。

馬路上有攝像頭,但是橫跨馬路的天橋上卻沒有。張亦馳走在天橋上面,朝筆直的馬路看了一眼。還有零星的幾輛汽車經過。

這麼看了沒幾秒,張亦馳便再次邁起步子下了天橋朝著廣場施工地走去。

昨天他檢視地形的時候只從小區那頭向這邊望了望,這裡具體什麼情況他其實也不太清楚。不過他還是有一定的把握。

廣場施工地周圍都有圍欄,張亦馳想翻進去並不容易,所以他臨時決定換掉地點,再朝前走走,說不準還有比廣場更適合的地方。

深夜的道路上幾乎見不到一個行人,張亦馳已經走了二十分鐘,但還是保持很快的速度。他下午又睡了一覺,因此現在還頗為精神。尤其是夜裡那清涼的微風從臉上擦過,張亦馳的倦意早就被捎帶著飄走了。

當走了三十分鐘的時候,張亦馳看到了一處小樹林,小樹林是另一個小區和馬路的阻隔物。

張亦馳穿行在樹林中,在樹林裡停下,將書包扔在地上,把鴨舌帽、眼鏡、陸濤的鞋子都扔在了一邊,從書包裡拿出準備好的衣服換上。

黑色的牛仔褲,保暖的帶有兜帽的上衣。這不是一套能引人注目的服裝。張亦馳把兜帽往下拉了拉,又從書包中拿出了一個小包,將校服裝進了小包中。而陸濤的東西都被裝進了他的書包之中。

第二次偽裝後的張亦馳的身份既不是他自己,也不是陸濤了。他現在要以一個陌生的身份回到自己家那棟樓的另一個單元,然後從地下室繞回自己所在的單元樓道再回家。

因為他出門時是身份是陸濤,這意味著‘他’還在家中,如果現在他回家的時候暴露出來身份是張亦馳的話,那這次的計劃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換裝完畢,張亦馳一手拎著書包一手拎著裝校服的布袋,穿過了森林,在馬路旁邊的人行道上找到了一個垃圾桶。

這種地方的垃圾桶平時每天都會收集一次垃圾,張亦馳沒有過度擔心這套服裝被人找到。書包扔進垃圾桶後,張亦馳把布袋挎在肩上,選擇了另一條路線開始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