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溫熱後頭,蕭慕唸到底褪去了肢體裡的燥熱,可眼下的場景讓他慌張失措。

顧仁威出了水,溼衣滴滴答答的滴著水,徑直忽視,給人拿了衣物,看著還泡在水裡的人,挑眉道:“我幫你,還是你自己來?”

當今的少年,也沒了尊號,你我之稱,極為彆扭,但彆扭的莫過於方才了。

蕭慕念心情強健,徑直拽過少年手裡的衣物,隨便套上,便出了浴桶。

蕭慕念徑直坐於軟蹋上,也不管滴水的頭髮,他沒心思去想什麼朝上的事了,眼下心中滿是這個罪回絕誅的少年。

顧仁威走過來,拿著長帕,給人擦頭髮。

蕭慕念徑直躲過,奪了少年手裡的東西,自己去擦,擦的一點也不埋頭,看的顧仁威有些好笑。

“什麼時辰動手的?”蕭慕念問,他可從未意識到少年會有這種心思。

顧仁威仰頭想想,便誠篤道:“七歲那年。”

蕭慕念:“??”

他這個皇帝都禁不住想說一些不動聽的話了,這少年七歲那年不過連發育都沒發育,哪兒來的心思。

顧仁威卻是笑笑,他往前傾了傾,親了親唇邊,見人沒有推卸,眸中閃過若有所思,唇角笑意更甚,輕聲道:“睡吧,我會表明的。”

之後,那所謂的表明,蕭慕念一等便是等了一個月。

自那夜後頭,蕭慕念就再沒見過少年了,領三萬精兵前往領域,一個月內沒有人仰馬翻,沒有什麼讓人過於憂心的戰況,穩贏的場面。

與齊國一戰,少年如同是匠意於心。

而至於他的表明,蕭慕念一句話都沒聽到,更別提連一封書簡都充公到。

“皇上,寶貴人來了。”

耳邊一起聲音傳來,大殿內點著安神的香,蕭慕念緩緩睜開了眼,面無臉色道:“讓她滾。”

說起這位寶貴人,頗為風趣。

一個月之前那事之後,寶貴妃便從娘娘成了貴人,扣了侍女月祿,這讓她氣的三天沒吃下飯,可礙於後宮眾人的諷刺,她也不得不厚著臉皮來見皇上。

“皇上,寶貴人跪在殿外呢。”身邊的人有些夷由,不知該何以是好。

“讓她跪。”蕭慕念面無臉色的說,若不是這位珍妃,他與那少年也不至於到現時這般模樣。

一個月,少年連封書簡都不寫,而他作為一個皇帝,被人動了手,他又怎地不含羞主動寫信找人?

“是。”宮女低頭應聲,心想皇上公開是皇上,一點憐香惜玉的心思都沒有,不過也怪寶貴人自己作做,不然能淪落到這個份上?

一個時辰後?

“皇上,寶貴人還在殿外跪著呢?”宮女提示道。

“讓她跪。”蕭慕念咬了咬牙,安神的香毫無功能,頭還是疼,心下更強健。

“是?”

又是一個時辰後,宮女又來提示了。

“讓她回去。”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的皇帝到底鬆了口,擺手道。

宮女應聲,喚人到底將死賴著不肯走的寶貴人拖了回去。

實則不知道憐香惜玉的皇帝正等著某甲的一句表明,表明之後呢?

他也不明白了。

表明之後,他又該是什麼反應?

蕭慕念不知道,文思煩心,只是毫無訊息的少年更其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