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日間,一切都看的到,沒有那麼可怕,在黑暗裡,一切都有可能性。

什麼東西都有可能性會躥出來,尤其是被把持著的一座山,未知傷害各處都在。

但,顧仁威在意的不是這個,他在意的是紅蛛為什麼要把錢金丙帶去正南?

那是結界處,是死結,但在某一方面,也是出口。

顧仁威走出了別墅,往四圍看了看,暗沉沉的一派公開什麼都看不到,除非一點月亮的光,看個路還是可以的。

顧仁威猛的一跳,跳在了一顆乾枯的盛大樹枝上,面無臉色站在樹枝上,這棵樹高大,憑藉著月光,上方的東西一覽無遺。

這根本算是他做了那麼久孤魂的嘉惠吧。

孤魂?顧仁威輕輕皺眉,這個鬼客如同硬是召孤魂的?據鄒仁說的,鬼客索魂,孤魂野鬼,悉數召來。

召魂,召鬼,也索命。

顧仁威唇角輕輕勾起一個弧度,鬼客,他從進這副肢體以後,就沒有看見過鬼客的真容,只是見他索過命的亡人。

又或者,鬼客他曾經見過了。

這個叫牧圭的?他的愛人?

顧仁威握起拳頭,緊緊的攥著,面上卻看不出什麼,以愛人的反應來看,他百年之後還有人,關於是哪個人?

半晌之後,顧仁威緩緩的放開拳頭,不焦急,還有一點時間,很快了?

他輕輕眯起眼,不發出一絲聲響,聽著耳邊的氣象,一下一下的腳步聲,鋒利的腳步聲,謾罵的聲音?

有兩個人,在正南。

“操你大爺!!”

“鄒仁,你放開我!!”

“有本領放姑奶奶,真刀真槍幹一架!”

錢金丙渾身都被鄒仁拖著,弄的她寸步難移,她也沒這個淑女的形象,什麼髒話都動手飈了。

“操,放開!”

“鄒仁,你是不是瘋了?!”

“你放開我!!”

錢金丙瞪著腿,就算她說再多髒話,再怎地刺激前面拖著她的人,鄒仁也不說話,不讚一詞就拖著她往前走。

“你要把我搞到哪兒去?!”

“我的頭髮你給我弄亂了!”

“不要扯我的衣物,男女授受不親,你知不知道?!”

“鄒仁你大爺,放開我!”

錢金丙又飈了一堆髒話,可對鄒仁,還是無濟於事,不讚一詞,只是拖著她走。

錢金丙低罵兩聲,她感觸她把這輩子的髒話罵完事,可鄒仁呢,他跟聾了一樣,什麼都聽不到一樣。

他是聽不懂還是聽不懂?

鄒仁感觸不比樣了,不,不是感觸,是根本就不比樣了,他不是鄒仁了。

眼睛紅的可怕,跟殺人了一樣,緘默不說話,明明是揹著身,錢金丙卻覺得,那張臉上還是沒有臉色,除非那雙赤紅的眼睛在活動。

錢金丙操了一聲,“砰”的一聲,用腳踩住了地下的泥土,以最快的速度勾住了乾枯的樹枝,這下好了,拉不動了。

“你這個擬態東西,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