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有小夥計對於丟失了的那一百多本書不是很上心, 反正他們也不是管倉庫的啊。

不過有人環顧四周, 看著這被書堆滿的倉庫, 好奇地問冬圓:“這麼多書,你是一本本數的啊?”

冬圓道:“當然不是了, ”他走過去指了指其中一個箱子, “一個這樣的箱子能放兩百本書,我在清點的時候發現每個箱子都少了兩三本, 我這才開始認真數。

既然一個箱子放滿恰好兩百本,那麼不就很好數了嗎?一共應該是五十四箱滿的,一箱子半滿的, 可是數到後面發現少了一箱子, 我對著賬本一看,是少了一百八十本書。”

冬圓頓了頓,繼續給出關鍵資訊:“而且少了的這一百八十本, 都有‘我不胖’大大的簽名。”

書店老闆聽呆了。

他自己其實並不是一個做生意的料子,要不然也不會把一個開在建安路上的書店給開得要死不活, 還是冬早的書進來以後沖擊了天界神仙們的審美觀,這才讓他這個獨家代理的鋪子火了起來。

無論是管倉庫這活還是前堂裡幫著來回跑動伺候客人的小夥計,書店老闆都不是很上心。甚至如果不是書還需要一個人看著, 管理接收與擺放, 他覺得倉庫管理員這個活都是完全不需要的。

前任管理員錢小寶是店裡頭的老員工了,在冬早君的書進來之前他就在這兒,走的時候雖然匆忙了一些,可老闆倒是沒有懷疑到他頭上。

他第一個反應是:“難不成是遭賊了?”

冬圓摸摸書頁上的作者簽名, 肉手握成了拳頭,鄭重地對老闆說:“掌櫃的,這事兒絕對不能姑息啊。”

老闆一臉無所適從地看著冬圓。

而冬圓的下半句更加幹脆:“那我就下班啦。”

他收拾了自己帶過來的小零嘴,將乾坤袋繫好了,然後轉頭看著老闆,等他首肯。

老闆被冬圓這一下一下摸不清楚的節奏弄得腦袋發暈,愣了下才說:“哦,好的。”

他看著冬圓扭頭毫不留戀就走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點奇怪。冬圓這麼認真肯幹,面對丟書又義憤填膺的樣子,他都以為冬圓下一句要說出來的是自己要勵志抓賊呢。

冬圓,冬圓,老闆的腦子裡過了兩遍冬圓的名字,冷不丁靈光一閃,接著腦門上的冷汗就下來了。冬圓!冬早!還都是同一種白胖胖的長尾山雀,他怎麼能沒馬上想到人家是一家人呢?

怪不得冬圓要來做倉管的活啊,人家就是來監督他的啊。難不成是冬早君覺得了書店經營不夠認真,這才特意安排冬圓過來的?

老闆越想越是這麼一回事,轉頭都不敢偷懶了,命著夥計自己下班以後,關上書店的門就開始算賬。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這從去年開始,倉庫裡的數目和書店賣出去的數目就對不上了,從每個月幾本到每個月幾十本,然後到了現在的百八十本。而且還真都是冬早君的簽名版,和總數量比起來是不大,可是還是體現出了書店管理的漏洞啊。

書店老闆坐在櫃臺後面,十分痛心,他在想想自己前堂中的夥計,平時也是沒怎麼管過,對客人都有不少不周到的地方。

書店老闆痛定思痛,決定要從這一刻開始改變。

不改變也不行啊,冬早君都派了人過來暗示他了,他要是再不改那就糟糕了。

唉,也是他沒看出來,冬圓瞧著一派單單純純的樣子,責任心竟然這麼重,做起事來還這麼仔細,一下就抓住了關鍵點了。

而書店老闆心中現在已經不是小人物的冬圓正在坐在靈獸車裡吃著小果子。

車裡的懷安殷勤問他:“圓圓,今天上工累不累?”

冬圓晃了晃腦袋:“不累。”

他可是圓滿得完成了工作的。冬圓之所以走得趕緊利落,是因為他已經完成了自己份內的工作,而剩下的就是老闆操心的地方了。

冬圓吃完小果子,想到倉庫裡出了小偷的事情,便將之給總結成了三個字,認認真真記在了筆記本上,當成了今天工作的感悟。

“守本分。”

人還是要守本分,要不然虧心,社會主義接班圓托腮看著窗外深沉地想。

而其實還完全不知道冬圓存在,也不知道書丟了的冬早,此時正在家裡頭抱著冬曼曼著急。

冬曼曼眨巴著眼睛不懂她爹著急什麼,不過她渾身又暖意融融的,覺得自己好想睡覺。

懷綏走進屋裡,見冬早臉色擔憂,便問:“怎麼了?”

冬早扭頭說:“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曼曼這兩天也沒有吃什麼補藥啊,可她渾身都冒著吸收不完的靈氣,今天下午硬生生長大了一歲。”

可不是,原本三歲多的小姑年現在看著快五歲了,和之前比較起來可相差了一大截呢。

如果放在以前,冬早說不定還要覺得高興,可現在他慌啊,這也太反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