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陳錯的瞳孔因為驚恐而略微放大,他狠命地向外掙著,但手腕卻被鐘遲佐死死鉗制。像是無形的鐐銬,銬在心底最恐懼的地方。

酒店的保安打著哈欠聞聲趕到,怨念這麼晚居然還有鬧事的,平白擾人安逸。只聽他語氣不佳地說道:“喂,你們做什麼的,要打架出去打!沒看到已經淩晨了嗎?”

鐘遲佐皺了下眉,臉上的不耐煩一閃而過,他勾唇露出恰到好處的微笑“抱歉,我朋友喝醉了,愛耍脾氣。給你們添麻煩了。”

陳錯的大腦還沒從鐘遲佐突然出現的沖擊裡緩過來,他眼眶有些紅,倒真像酒醉的樣子。

“等等,我不......”他下意識開口。

鐘遲佐神色一凜,伸手環住他的肩膀,在他耳邊壓低了聲音“你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上新聞吧,你這張臉,總有人記得。”

陳錯像被掐了死xue一樣,白皙的臉龐失了血色,他冷著臉道:“那你先放開我,別離我這麼近。”

“配合點,你現在醉了。”鐘遲佐沒有收回鉗制著他的手,反而得寸進尺把人摟在懷裡,另一隻手圈在他腰間。

“不好意思,我這就把人帶回去。”

保安看著兩人似熟非熟卻又有著他人說不清道不明的隱秘氣氛。

“真是奇了怪了,大晚上瞎折騰什麼。”

電梯越高一層鐘遲佐抓著陳錯的力氣就越大一分。

陳錯明顯感覺到身邊這人的情緒極其不穩定,他有些後悔剛剛沒有逃跑。

罷了,逃也是逃不掉的,他早在幾年前就心知肚明。

腰上的手臂又緊了緊,像是不懂如何對待重要的東西一樣,只能決絕又武斷地把人鎖在身邊。

陳錯覺得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

鐘遲佐陰沉著臉,拽著陳錯走到自己房間門口,怒氣和慾望被突然的重逢激起,那些意圖佔有的心思全都湧了上來。

他劃卡開門反鎖一氣呵成。

“你這是做什麼?不是要和我談談,有事快說,和你待在一個房間裡我都覺得惡心。”陳錯整理好被弄亂的襯衫,一臉警惕地向後退了兩步。

鐘遲佐也不回答,他伸手提著陳錯的領子把人按在牆上,兩個人面對著面,呼吸都要融在一個頻率上。

“你怕我?”

“我只是不想和你再扯上關繫了。”陳錯垂下眼,睫毛微微顫著,躲開他極具侵略性的視線。

“你想說什麼,我們坐下來........唔.........”

未出口的話語都被粗暴的吻封在唇邊,陳錯瞪大了雙眼,隨即劇烈地掙紮起來。

但他的掙紮並沒有造成什麼影響,反而被吻得更深,按得更死。鐘遲佐拽著他的頭發在他嘴裡攻城略地。

怎麼還把他當做小孩子看呢,這個人明明已經是個比自己強勢得多的男人了。

“咳...咳咳......”陳錯嗆了一下,不知是因為受了委屈還是被咬得太疼了,驀地就流下淚來。鐘遲佐感覺到手上濕潤,也有些愣住,不由得輕了力道。

陳錯趁這機會推開身前的人,他擦了擦嘴唇,忽視掉在剛剛那一吻中升騰起來的熱度。紅著眼,啞了聲音低聲吼道:“你能不能放過我,安心在國外待著不好嗎?為什麼回國?為什麼還纏著我?”

“我已經沒什麼好給你們的了......”

鐘遲佐有些無措,只低聲喊了一句“哥......”

“別,我不是你哥,也沒資格讓你這麼叫。我就是個爬床的,還不小心上錯了床......哈哈......哈哈哈”陳錯靠著牆,累極了似的低下頭,抬手擋住那雙泛著水色的桃花眼。

“對不起,哥,對不起......我從沒這麼想過你,是那些人......”鐘遲佐把他摟在懷裡,不再是剛剛失了理智的蠻橫樣子。

他小心翼翼,生怕會弄壞了他。

“對不起?你又有什麼資格對不起我呢?”陳錯抬起頭,眼睛裡像是盛了一汪清水,“你不是他們,你比他們更殘忍。”他勾起嘴唇,絕望又脆弱地笑著,恍若引人入深淵的鬼魅。

人間世事,大抵無常。又是誰在折磨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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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打不通電話?”

周南從片場走出來,時間已經是中午了。他本想約鐘遲佐出來吃飯,順便談談收購的事,可誰知電話打了不少,卻沒一個接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