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風聲漸起,令人憤怒的訊息如燎原烈火一般,燃遍了大江南北,燒在每一個滿腔熱血的國人心中。

學堂裡的青年學生首先做出選擇,他們決定不再沉默。縱是翩翩君子,仍有愛國肝膽。

“誓死力爭!”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我們不應該再沉默下去,接受了最先進的教育,這不僅僅是為了我們自己的未來。”

“現如今最重要的是什麼?”

“是國家,是人民,是我們需要誓死捍衛的尊嚴!”

“總要有人最先站出來!而這個人,是你,是我,是在場的每一個人!”

紀匪身穿裁剪合體的黑色學生裝,嚴肅冷靜,修長筆挺,眼光流轉中宣洩著愛國青年孤注一擲的熱忱。

他站在禮堂的正前方,面對臺下聚集起來的學生,自信地,充滿激情地做著動員。

清亮的嗓音經話筒擴大響徹禮堂,他眼中閃著自信的光芒,毫無畏懼,滿腔熱血,一個人的話語帶動了整場的氣氛。

他們眼中都閃著細碎的光芒,熾熱的,朝氣蓬勃的,熠熠生輝的,他們是先驅者,是勇敢者,是國家未來的無限可能性!

“卡——”

“過了過了!這條過了!”導演舉著捲成紙筒的劇本興奮地喊道,“演得不錯,一條過。”

一條過,算是他們這些龍套演員得到的最大肯定了。

“謝謝導演!”紀匪從禮堂的臺子上走下來,對導演彎腰鞠了一躬。由於剛剛那段臺詞情緒過於激烈,他還有點沒緩過來,略帶急促地喘息著。

“繼續努力,中午再看看劇本,下午那場也爭取一條過。”

“好!謝謝導演,我會努力的。”

導演拍了拍紀匪的肩膀,拿著劇本轉身走開,“來來來準備下一條!”

周南從禮堂一角走過來,看到坐在塑膠椅子上休息的紀匪。不得不承認,剛剛他的眼神就沒從紀匪身上移開過。

完全入戲的紀匪就像是一個發光體,彙集了所有可以稱得上是熱愛的東西,以執著和努力為名,將其散播開來。

紀匪坐在那裡發著呆,突然感覺到一個散發著涼氣的東西貼到他的左臉上。

“!”他像是被嚇了一跳,猛地抬起頭。在看到是周南之後彎了彎眼睛笑了一下。隨即收起戒備放鬆下來,如同舒展開身體的小刺蝟,顯露出毫無防備的軟軟的肚子。

“喝嗎?給你帶了一瓶。”

“謝了!我正渴呢!”紀匪接過冰鎮的礦泉水,擰開灌了一大口。“嘶——真涼!”喝太快了,他被冰得直皺起眉,抬手按了按右側太陽xue上面的位置。

“喝那麼快幹嘛?剛從冰櫃裡拿出來,不涼就怪了。”周南看著他,語氣略帶責怪。

“嗓子太幹了,剛剛那段戲需要不少動作,臺詞說得比昨晚時間久。我說到最後差點咳出來。”紀匪又喝了一口水,這次他長了記性,是小口慢慢喝下去的。

“哎,我剛剛演的怎麼樣?你小點聲告訴我,不好的話我下午再改改表演方式。”

看著突然湊過來的人,周南心頭一熱,他推開就快要把臉貼在他嘴邊的紀匪,語氣略有幾分慌亂“挺好的!”

“這麼敷衍???周南你還是不是朋友了?重新說!”紀匪拿著只剩了半瓶水的礦泉水瓶,在周南胳膊上輕輕敲了一下。

“臺詞很好,動作很好,情緒也掌握得不錯,嗯...還有......”

紀匪料到周南也說不出什麼漂亮話,撇了撇嘴“行了行了,下一句是不是要說我很入戲,傻子都能猜到。”

周南若有所思地盯著他看,懶懶道“哦,傻子都能猜到......”

紀匪“......”不想和這個人說話了。

“你過來點。”周南停了調侃,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怎麼了?”紀匪不解,但還是聽話地湊過去。

“這塊怎麼弄的?”周南抬起手按在他耳後,那裡有一條新鮮的劃痕,一直延伸到白皙的側頸,劃痕不深,但肯定是出了血的。再加上紀匪的面板又是很容易留下痕跡的那種,捏得重了都會留下手指的紅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