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谷裡屍體堆積如山,百姓們窩在一起瑟瑟發抖,唯恐下一刻就被朝廷軍抓去當人肉盾牌。

“師父,師父,救我!”東樵子本來緊緊貼著紫陽山人,但是朝廷軍衝過來抓人時,其他人都往後躲,他個子小,就被擠了出去。

一個朝廷兵滿臉是血,眼見著荊南軍砍過來了,他伸手一抓,抓住東樵子就要推出去。

紫陽山人本來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見自己最疼愛的小徒弟就要命喪刀下,他也管不得其他,一個縱身,手中的拂塵遠遠就甩了出去,直接捲起那個朝廷兵往後一拉,眨眼,那朝廷兵就斷了氣。

擠在一起百姓大驚,這,這位道人殺了朝廷兵,完了,完了,荊南軍已經死傷大半,朝廷軍卻還有很多人,待到秋後算賬,這位道人就完了。

待看到那位朝廷兵的屍體時,紫陽山人也是一陣後怕,如果荊南以後盡歸朝廷,他們該怎麼辦。

東樵子劫後重生,嚇得都尿了褲子,地上滿是屍體,他從屍體上爬過,抱著紫陽山人的大腿:“師父,師父......”

眾目睽睽之下,紫陽山人殺了朝廷兵,他心知瞞不下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突然舉起手中的拂塵:“我等修道之人,理應匡扶正義,朝廷視百姓為螻蟻,我們何不憤而抗之,殺出一個清平盛世。”

紫陽山人豪言壯語,但是除了五龍祠的幾位小道應承,其他人都沉默不語,即便是漁隱山人和清風山人都躲得遠遠的,他們不傻,如今荊南軍敗相已顯,他們何苦此時與朝廷軍作對,到時候難免會被朝廷軍尋釁殺掉。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是亂世的生存之道!

紫陽山人看著一張張臉,即使惶恐不安,也不敢有任何的反抗,這些人和自己何其相似,如果不是被逼到此種境地,他依舊是他們中的一員,只是如今,他沒得選了,振臂一呼:“五龍祠眾人,殺了這些朝廷兵!”

“是。”

“是。”

“是。”

因為有紫陽山人的命令,十來個道人直接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只片刻的功夫就與朝廷兵打作一團,他們畢竟是修道之人,對付這些普通計程車兵自然不在話下。

司空將軍與倪可福打得難分難捨,打鬥的空隙竟然看到一群道人在殺朝廷軍,他頓時百感交集,一面揮動手中的大刀,一面大喊一聲:“道長仁義!”

倪可福自然也看到了,臉頓時黑了:“紫陽山人,你可想過五龍祠。”

紫陽山人眨眼間就殺了兩個朝廷兵,聽到倪可福的威脅,他直接衝倪可福殺過來:“就是想過五龍祠,才明白,荊南絕對不能給你們這些賊寇奪去。”

倪可福大怒:“你說誰是賊寇!”

紫陽山人一揮手中拂塵,直逼倪可福命門:“說的就是你!”

因為紫陽山人的加入,司空將軍更得心應手,兩人彼此對望一眼,然後一起朝倪可福殺過去,步步緊逼!

沒有上過戰場的人永遠不知道戰場的殘酷,所剩無幾的百姓全部嚇得窩在山壁下,荊南軍越來越少,他們卻絲毫不敢動,只暗中祈禱這場戰爭趕快過去。

司空將軍已經管不了自己計程車兵,現在他的眼裡只有倪可福,就算註定了要戰敗,此戰一定要殺了倪可福。

倪可福卻狡猾得狠,根本不與他們正面交手,往往都會往朝廷軍裡面鑽,就如泥鰍一般滑手。

這時,一支響箭直接射入了朝廷軍裡面,隱藏在其中的倪可福也是嚇了一跳,響箭巨響,所有人的動作都停頓了片刻,朝著響箭來的地方看見。

只見峽谷之上,一塊巨石上站著一位六七歲的小姑娘,只是,那姑娘手中卻拎著一個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