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琅在呂氏那裡盤桓到天黑才回府,她一回府,就有小丫鬟過來跟她說話:“夫人今日走了,大人回來的時候和老太太吵架了。”

“為什麼吵架?”

小丫鬟一幫替施琅拆頭髮,一邊說:“老太太想留表小姐住下來,而且安排在大人的東院,大人不願意,聽說是摔了杯子。”

安排在東院,表哥表妹,施琅不用想也知道老太太的心思,她淡淡地應了一聲:“往後正院和東院的訊息不要說給我聽。”

小丫鬟一驚,忙應了是。

當初施琅從老太太那裡挑的丫鬟婆子,施琅都把身契要了過來,還跟她們說,只要她們認真做工,到時候會把身契還給她們。

“你們只需要把西院給我守好了,不管是誰,都不能放進來。”

“大人也不放嗎?”

“通傳之後才能放。”

施琅和佘洵已經兩三個月都沒有打照面了,兩個人住在一個府裡就像兩個陌生人一樣,施琅也很少去正屋,只每日都呆在西院:“過兩日我要去高府參加春日宴,你們準備好衣裳首飾。”

佘洵的人不出現,但是給西院的月例卻沒有斷。

“是。”

等丫鬟們都出去了,施琅就躺在床上,吳媽端了一碗燕窩湯進來:“夫人喝了燕窩再睡吧。”

施琅聞不得燕窩的腥味,但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還是忍著把燕窩喝了下去,只是還不等她放下碗,就吐了一地。

吳媽嚇死了:“怎麼現在還在吐。”

“算了,以後這燕窩就不吃了,每次吃了也都吐了。”

也只能這樣了,吳媽一邊吩咐丫鬟進來收拾一邊說:“要不晚上都換成雪耳。”

“也行!”

丫鬟收拾了一通之後,眾人都歇下了,施琅跑了大半日也累了,片刻就睡著了。

睡到半夜,吳媽輕輕叫醒了施琅:“夫人,夫人,醒一醒!”

施琅睜開眼睛,見屋裡已經點了燈:“怎麼了?”

“東院那邊出事了?”

“什麼事?”

“表小姐大半夜爬上了大人的床,大人現在拿著劍要殺表小姐!”吳媽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施琅表情冷漠,翻了個身繼續睡:“把燈熄了,不必管了,好好睡覺。”

“是。”

西院的燈亮了一會就全部熄掉了。

東院裡卻燈火通明,佘洵手持利劍,直指鄧瑩的脖子,一臉厭惡:“怎麼會有你這樣恬不知恥的女人,今日不殺了你難洩我心頭之恨。”

鄧瑩卻絲毫不怕,梗著脖子:“你殺啊,你今日殺了我,明日就會傳得整個洛陽都知道了,佘大人殺人了,要知道我可不是你們府上的奴婢,任由你們打殺。”

佘洵臉色發青,從年輕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表妹十分難纏,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已經沒有任何交集了,現在卻突然出現了,還鬧得府裡不得安寧,他真想就這樣刺下去,一了百了。

“洵兒,不可,不可啊。”

佘老爺和佘老太太匆匆而來,佘老爺一把壓下佘洵手中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