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琊一臉慌張的跑回了府,他沒有臉見老太太,直接先回了自己的屋子,讓人過來給自己清洗乾淨,然後上了藥,那傷口看起來十分猙獰可怕,他怕嚇到老太太,就戴了帽子。

果然剛戴好帽子,老太太就派人過來請了。

施琊無法,只能去老太太的屋子。

一掀開簾子,就見老太太一臉殷切地看著自己,施琊心酸得幾乎要落淚了。玉兒消失了,姨娘中風了,爹爹進了大牢,如今整個府裡只剩下自己和老太太相依為命了,施琊在老太太的面前跪下:“孫子無能,救不出父親。”

老太太就像被雷劈了一樣,不可置信地看著施琊:“不可能,她可是你的母親,你求她,她一定會答應的。你沒有,你沒有去求她,對不對。白眼狼,你這個白眼狼,那可是你的父親。”

老太太似乎瘋狂了,站起身就要去打施琊,施琊跪在地上一臉心痛:“祖母,我求了,我真的去求了她,可是她不答應。”

“我不相信,再去,你再去求她。”老太太上前就要去推他。

施琊不敢動,硬是被老太太推得倒在了地上,這時頭上的帽子掉了,露出額前猙獰的傷口,老太太似乎真的被嚇到了,站在原地呆住了,然後一把上前抱住施琊:“琊兒,你這是怎麼了?”

施琊吸了吸鼻子:“沒事,我自己撞的,祖母,來,你先起來。”

“曹媽,曹媽!”老太太大喝。

曹婆子走了進來。

“少爺頭上的傷怎麼回事。”

少爺今日在呂家被施琅給傷了,訊息合服都知道,只是瞞著老太太。

老太太一見曹婆子那個樣子就明白她肯定知道怎麼回事,沉下臉:“說,怎麼回事?”

曹婆子自然是怕老太太的,便直接說了:“是大小姐打的。”

施琊低下了頭。

老太太突然捶胸頓足:“欺人太甚啊,他們欺人太甚,不僅害我兒坐牢,連我孫子都不放過,這麼大個口子,以後是要留疤的,呂氏個殺千刀的,自己的親兒子也下得了手,果然是個惡毒的婦人。不行,我要去報仇,來人,來人!”

施琊卻一把抱住老太太的腿:“祖母,沒用了,有大人為她們撐腰,我們贏不了,不管是動武,還是打官司,他們都得輸。”

“哪位大人?我們有王大人撐腰,來人,去王家,去王家。”

施琊卻突然愣住了,看著老太太在屋裡招呼僕人,他問了一句:“哪個王家?”

老太太現在哪裡顧得了那麼多,王大人在邢州還是有些地位的,現在只能希望王大人出手把施閏章放出來,順便教訓教訓那對母女,她一邊戴上了抹額,一邊同施琊說:“就是玉兒嫁的那家,玉兒如今是王家的夫人,王家肯定會幫我的。”

“祖母,你不是說玉兒自己逃跑了嗎?”

“哼,逃,她能往哪裡逃。你收拾收拾,同我一起去王家。你還真要感謝感謝王家,否則我們哪裡有銀子給你置鋪子,還有你的差事也是王大人安排的,王大人對我家如此看重,肯定會幫我們的。”老太太自言自語。

這些話對施琊來說卻是晴天霹靂,原來自己的差事和鋪子都是因為玉兒進了王家的門,原來祖母和爹爹都在騙自己,玉兒哪裡是自己跑了,明明是被他們送去了王家,不是娶,是納。施琊突然好恨自己,如果不是自己把玉兒帶回家,她也不會被送去王家,都是自己,都是自己的錯。

老太太見施琊沉默不語地站在那裡,有些不高興了:“你愣著幹什麼,快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