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今晚就讓你娘回去。”

既然佘洵已經答應了,就算施琅心中有再多的忐忑,她也只能離開,她知道自己的供詞上不了堂,就看佘大人願不願意你幫忙了。

佘洵看著施琅離開之後,在椅子上坐了半晌才起身往一旁的衙門裡去。

衙門裡燈火通明,不管是呂氏、施琅還是王大人都有些疲憊了。

“既然呂氏說不清楚這些銀錢是從哪裡來的,那就一併歸還給施府。”王大人神情肅穆,赫然就是那位把施玉抬進府的王大人,只是此刻他身穿官袍,手持驚堂木,無端生出幾分莊嚴。

難怪施閏章敢敲鼓狀告呂氏,原來是有靠山,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呂氏。

呂氏一臉頹敗,只覺得自己身處一個漩渦,就算拼盡全力要爬出去,可是,還是爬不出去,得之不易的好日子就要灰飛煙滅了,她如何對得起施琅,這些鋪子往後都是琅兒的陪嫁,她的親事本來就曲折,呂氏想著多有些陪家總歸是好些的,沒想到施府的良心真的是被狗吃了。

看著施閏章那張小人得志的臉,呂氏再也不想忍了,直接撲上去朝著他的臉就是一陣亂撓:“大人,我要狀告施閏章,我的臉,就是他劃傷的,他私自綁了我,對我用刑。”

王大人一拍驚堂木:“住手!你要告他,那就是另外一樁案子,回去寫了狀子再來,好了,這樁案子就這樣判。”

施閏章畢竟是男子,哪能打不過呂氏,剛剛只是沒有防備,王大人說了話之後他一把把呂氏推開:“限你明日之前就把房契都送到施府去,否則就讓你坐牢。”

呂氏頹然得坐在了地上,真是無能為力,這宅子和銀子本來就是憑空掉下來的餡餅,總歸在他們手上呆不了多久,果然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

“慢著!”佘洵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坐在堂上的王大人一驚,乾淨提著官袍迎了下來:“大人,您來了!”

佘洵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直接走上高臺,看向堂下的眾人:“王大人,這案子你怎麼判的。”

“呂氏說不清這些銀子是從哪裡來的,自然就要還給施府。”

“好,那我且問,這些銀子施府可有賬目?”

王大人一愣,看了施閏章一眼,施閏章也在發呆,施府當然沒有這些銀子的帳目了。

“既然這些銀子施府沒有記賬,那也證明不是施府的,那現在就看這銀子在誰的手裡。呂氏已經被施府休棄,按說已經與施府沒有任何關係了,所以不管呂氏的這些銀子是從哪裡來的都與施府沒有任何關係,王大人,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就拿王府來說,難道你能說清楚你家的每一兩銀子是從哪裡來的?是不是說不出來就證明這銀子不是你的?”

被佘大人點名,王大人瑟瑟發抖:“自然不是,就算是世家,也不可能每兩銀子都會記賬。”

“推己及人,倘若這次王大人判了呂氏歸還銀子,只要開了這個口子,王家被告也就不遠了。”佘洵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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