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沒有訊息,施琅根本就不敢睡,一直在屋子裡坐到天亮。

吳婆子和玲瓏也沒有睡,天一亮,玲瓏就端了白粥過來:“小姐,不管怎樣,你還是要吃東西。”

一晚上沒有休息,施琅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在打擺子,也深知自己不能倒下,就喝了一碗白粥,整個人才重新恢復了元氣,她直接站起身:“走,出去看看。”

城門應該要開了。

施琅帶著玲瓏往門外走,剛走到門口就聽到敲門聲,施琅一個快步,直接拉開啟了門,就見到了一晚上都沒有回的呂氏,李宇揹著慶鈴,呂氏在身後託著慶鈴,一見到施琅就說:“玲瓏,你趕快去請大夫。”

慶鈴這個樣子,肯定是生了病,玲瓏不敢耽擱,就出了門。

施琅跑到李宇的身後和呂氏一起託著慶鈴:“多謝李師傅了。”

“沒事!”李宇腳步匆匆地往後院去。

把慶鈴安置在床上,李宇站了片刻就說:“先請大夫回來看看,如果有需要就來找我。”

呂氏點頭,一臉感激地要去送李宇:“多虧了李師傅,否則這一晚上我和慶鈴也不知道熬不熬得過去。”

“舉手之勞,那我先走了,你們忙。”說著李宇就往門外走:“不用送了。”

呂氏卻堅持把他送到了門口,再三道謝才轉身回來。

慶鈴還在發熱,施琅給她餵了水,又用溫水擦額頭,見呂氏回來就問:“昨晚到底出了什麼事?”

呂氏上前看了看慶鈴,又焦急地往門外看去:“也不知道玲瓏請到大夫沒。”

話音剛落,玲瓏就進來了,身後是上次給呂氏看臉的白鬍子大夫:“病人呢?”

“大夫這邊請。”呂氏請大夫進屋。

大夫診脈,她們都屏氣凝神地站在一邊。

發熱一向都十分兇險,大夫診完脈,就在一旁的桌子上寫了方子:“你們照這個方子抓藥,先把熱退下來。”

玲瓏接了藥房,給了診金,然後送大夫出門,順便去抓藥。

吳婆子走了進來:“夫人要不要吃點東西。”

呂氏餓倒不餓,昨晚的燒餅很壓肚子,但是渾身發冷:“有熱粥嗎?給我一碗。”

“好。”吳婆子轉身去了廚房。

施琅這才能好好問呂氏:“到底怎麼回事?“

呂氏嘆了一口氣,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昨日在呂家與你舅媽大吵了一架,秀哥兒果真和周家結親了,琅兒,是娘對不住你。”

雖然心裡早就有了預感,但是真的聽呂氏說出來,施琅還是有些難受,她要求不高,只想嫁個好人,以後一家人平平安安,但這個要求似乎也變成了奢求。

“昨日我放了狠話,要和你舅媽斷親,自然是不會住在那裡,直接往回趕,卻不曾想半路上馬車壞了,車伕修不好,我和慶鈴也不敢久待,就走了回來,緊趕慢趕,城門還是關了。那裡也沒有遮擋之處,慶鈴和我只能站在城門外吹風,慶鈴突然就開始發熱了。我去求守門計程車兵開門,但他們就是不開門,如果繼續吹一晚,不僅是慶鈴,我估計也活不了了。沒想到李師傅突然帶著營帳、熱水和食物從城牆上下來了,有了營帳,我們才有了容身之處。李師傅說是你去找的他?”

“嗯。”聽清了前因後果,施琅也十分感嘆:“我昨日本來只是想請李師傅去城門看看你在不在,沒想到他能做到這個地步,這次多虧了他,我們欠了他好大一個人情。”

“是啊。等慶鈴好了,我們要專門定一桌席面來感謝李師傅。”

“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