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榮親自把施琅送了回去。

看著他們的背影,趙元朗的視線不知為何會落到施琅的身上,她頭髮亂了,衣裳髒了,連臉上都蹭了灰塵,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和自己兄妹打架,如此不堪,但就是讓他不自覺地想親近。

難怪自己之前會犯酸水,原來不是因為柴大哥,而是因為她。

可是,柴大哥準備求娶她。

一向如火一般的少年郎,臉上也染上了愁緒,這個女郎,一定是個妖怪,否則柴大哥為何只見了她一面就要娶她。

如今又來迷惑自己。

不知如何是好。

到了呂府門口,柴榮止住了腳步:“這件事情你不必擔心,我會替你處理好的。”

施琅點了點頭,道了謝,然後轉身進了府。

慶鈴一臉錯愕:“小姐,這公子怎麼親自送我們回來?”

見慶鈴臉上有好幾道血印子,施琅嘆了一口氣:“施府的人還真是慣會傷人的臉面。”

慶鈴這時才覺得臉上生疼,不禁有些慫了:“跟不跟夫人說?”

“當然不說啊,就說是被貓抓的。”

“嗯。”

等回到了後院,呂氏見兩人十分狼狽,嚇得連面紗都沒有戴:“你們這是怎麼了?”

慶鈴還沒有說話,呂氏雙眼銳利地看著她:“是不是施府的人。”

傷了自己還不夠,還要傷害琅兒,這是呂氏絕對不能容忍的,眼見著呂氏就要衝到施府去。

慶鈴一看她這個模樣,立刻上前攔:“夫人,夫人,我和小姐可沒有打輸。”

呂氏這才坐下來聽慶鈴講。因為得勝歸來,再說起這件事情就猶如得了戰功一樣,只是未免呂氏傷心,施琊說的那些話被隱瞞了。

“施府的人找茬,我哪能讓他們欺負小姐,直接和他們撕打起來。拿了胭脂鋪的鐵尺打得他們頭破血流。”慶鈴猶如一位說書人,講得蕩氣迴腸。

呂氏臉上卻沒有一絲笑意:“施琊也在?”

慶鈴就沉默了。

沉默就是預設。

施琅換了身衣裳出來,見氣氛有些凝固,疑惑地問:“怎麼?剛剛不是說得挺開心的嗎?”

呂氏卻拉施琅在自己身邊坐下:“當初生下你和琊兒時,我就希望你們這一生都能守望相助,如今看來,就算是親人之間,緣分也會有深淺,也不必強求。”

施琅笑著安慰她:“其實不論施琊如何,我並不生氣,也是因為我,你的心血全部放在我的身上,難免忽略了他。”

提起這個,呂氏自然是愧疚的,施琊是全家都寵愛著,但是施琅卻只有自己一個,往後倘若他們姐弟不和,也是冤孽,索性琅兒如此懂事,讓自己欣慰不少,卻也叮囑:“實在緣淺,也不必強求,過你自己的日子就行。只是不知道我們的女兒這麼好,便宜了哪家的臭小子。”

見呂氏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慶鈴突然機靈地說:“今日洛陽來的一位公子親自送我們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