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閏章領著施琊匆匆回府,魯氏一臉嚴肅地迎了出來,聲音悲慼:“老爺,呂氏這是要毀了玉兒。”

一聽說玉兒要被毀,施閏章的臉陰沉得可怕,今日在楊府的後院發生了什麼,他並不清楚,此刻疾步往老太太的屋子去。

等到老太太屋外時就聽到了施玉的哭聲,她本來懵懵懂懂,事後經老太太點播,她才明白,呂氏說那樣的話真的是要毀了自己,果然是個惡毒的女人。

施閏章一掀開簾子,施玉就直接跑了過來:“爹,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見施玉哭得痛徹心扉,施閏章心疼地扶著她:“沒事,有事你跟爹說。”

老太太今日被楊府趕了出來,也是丟大了臉面,往後只怕難以在邢城官宦之家走動了,所以臉上烏雲密佈:“你還不知吧,今日楊府的茶宴,呂氏也去了。”

一聽呂氏也去了,施閏章的眉頭就皺得老高,剛就聽魯氏說了一句,他還沒有明白今日去楊府的茶宴怎麼能遇到呂氏,現在就全然明白了:“楊府為何會請她?”

“哼,施府幾斤幾兩我們自己知曉,那楊夫人對呂氏可是奉承得很呢。我之前就有些疑惑,怎麼呂氏突然就有了一間大宅子,還敢吵著要和離,潤章。”老太太抬頭嚴肅地看著施閏章:“呂氏外面是不是有人了?”

有了?施閏章只覺得自己腦袋一片空白。

“如果不是有人了,誰會給她送宅子,還有今日,你沒有看到她身上的衣裳,那布料和首飾一看就不是凡品。”成人的世界男盜女娼,特別是這官場上,這一看就是有大官給呂氏撐著,否則楊府憑什麼對她逢迎拍馬。

兩個孩子還在場,老太太也是糊塗了,就這樣說了出來。

施玉和施琊都愣住了,特別是施琊,手腳都不知如何放了。

還是魯氏善解人意:“玉兒和琊兒也累了,先回屋歇著,這裡的事情有你們父親解決。”

施閏章這才反應過來,便衝兩個孩子擺了擺手:“你們先下去。”

施玉和施琅離開了。

即使是面對自己的父親和小妾,施閏章也是滿臉難堪:“那個人是誰?”

老太太搖了搖頭。

此刻的施閏章怒火滔天,恨不得拿了刀劍把那呂氏千刀萬剮,難怪就那樣輕飄飄的收了休書,難怪一回來就搬了出去,這姦情是如何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發生的。

施閏章竟然沒有絲毫的覺察,既然她對自己不仁,那就休怪自己不義。

怒火已經把施閏章吞噬了,他猛然站起身:“來人!”

施府的僕人不算多,但是綁了呂氏還是綽綽有餘的,他要讓她下大獄。

楊府那裡的茶宴卻辦得如火如荼,施府眾人的離開並沒有揚起一滴水花。

楊夫人拉著施琅的手,分外喜歡,指著站在一旁的兩個十四五歲的女郎,笑著說:“這是我那兩個不成器的姑娘,你們年紀相仿,以後可以多在一起玩。”

楊敏、楊慧生在商賈之家,最會看人眼色,見自己的母親如此看重施琅,她們紛紛上前拉了她的手:“今日天氣不錯,我們去園子裡走一走,呆在這裡也怪無趣的。”

施琅看向呂氏。

呂氏點了點頭:“去吧。”

三個女郎就直接出了屋子,外面陽光暖洋洋的,但是畢竟是冬日,還是有些冷。

楊敏提議:“那我們去暖房裡看花吧。”

楊府暖房裡養了不少花,這花在冬日裡綻放,可是珍貴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