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整個峽州城散去了白日的熱氣,庭院之中微風徐徐,暗香陣陣,高從誨手持白玉酒壺給墨玉斟酒。

“小五以為是自己看錯了,我卻不會,小先生今日去瀑布可是見了什麼人?”高從誨直接問出口。

墨玉自然知道這酒無好酒,他也並無意隱瞞,否則喬裝打扮也難被發現:“見了一位故人,倒沒有必要大張旗鼓。”

“我並無質疑小先生之意,只是如今先生不在,我與小先生之前也無緣相見,自然是會多想一些。”

“這是自然,高大人不必憂心,小五是我師妹,我定然不負先生和高府的重託!”

高從誨當然是想把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但是墨玉神情坦然,他也不好咄咄逼人,便舉杯:“冒昧了。”

“無妨!”

兩人並不是相交好友,喝了一壺酒之後就各自散去了。

高從誨回到房間時,青硯已經等著了。

“公子,已經查清楚了。”

“說!”高從誨端坐在椅子上。

“近日有一撥南詔國人在峽州境內,行蹤不定,行事隱秘,府衙裡已經派了人跟蹤,往往都會跟丟。”

“南詔?南詔不是已經被滅國了嗎?弄清楚沒,是南詔還是大長和?”

“南詔!”青巖可以肯定:“不是漢人的做派。”

不是漢人的做派,那就是南詔的舊民,是否就是墨玉說的舊友?高從誨細細思索:“繼續派人跟著,找準時間抓一兩個。”

“是。”

“要活的。”

“是。”

每個人都有秘密,只是秘密有大也有小,倘若墨玉的秘密是南詔,那麼高從誨就不得不慎重了,小五剛經歷了蜀地的暴亂,難不成又要被捲入南詔的舊事之中?如今的南詔已經變成大長和,就算墨玉與南詔有何關係,難道想翻天不成,再說,鄭買嗣竊取南詔,自立為王,血洗了南詔皇室,斬殺八百宗室,可謂是斬草除根,無一活口,就算想翻天也是難於上青天。

......

接下來幾日都風平浪靜,高從誨一邊忙著公務,一邊也會抽出空閒陪小五逛逛峽州城,小五每日跑出跑進,小臉都曬黑了:“二哥,今日買了冰糖葫蘆,給你送一串。”

高從誨穿著官袍,伸手接過小五弟過來的糖葫蘆:“是小先生帶你去買的嗎?”

“沒有,是陶潛帶我去買的。”

“恩,知道了。”

“二哥,那你去忙吧,我給師兄去送糖葫蘆。”

“好,去吧。”

高從誨看著小五離開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墨玉最近的確有些奇怪,就算在一個院子裡也嫌少能看到他。

“公子。”青硯疾步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