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庚午火日,燥金氣勝,現在又屬辰末,天當南政,要找那通陰的蛟河確實有點難。”嶽雪山喃喃道,他看了看羅盤,“坐丁未向丁醜分金肯定在附近了!”

呂飛道,“你不說那蛟河前有一片黃果樹林嗎?成片的黃果樹林若年深日久,絕少不了老鬼山精,不如我使符招一兩個來探探路。”

嶽雪山聞言道,“拘鬼之法固然可能奏效,卻容易暴露目標,符咒一出鬼妖就曉得我們來了,我看還是慎重些好。”

“也是,”呂飛點頭,“你還有什麼辦法?”

“也罷,我就蔔一卦吧!”嶽雪山說著四下環視,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看了一會兒雙目一亮,只見他三兩步邁到一棵松樹前,伸手便摘下一把松針。

呂飛站了起來,走到他旁邊看他行動。

嶽雪山數出五十根松針,然後看著羅盤走到一處,隨即跪坐於地,將五十根松針整齊排開,拿出一根立著插於前方土中,又將剩餘四十九根隨意分握,從右手的松針中抽出一根放到旁邊,接著四根一數左手的松針數,取餘數放於一旁。然後四根一數右手的松針數,取餘數放於一旁,再將兩次餘數相加再加一,便得了一數字。

“九?你這法子固然是準,卻實在有些繁瑣。”呂飛一邊看一邊評述道。

嶽雪山也不理他,只是專心佔蔔,重複上法十八次,得了十八個數字,三個一組共六組,最終推算出了一副卦。

卻是一個山風蠱卦。

“此卦上艮下風,其形相和,本是個萬物流動之意。偏今日火金之日,地表陽氣膠著,山瘴風邪無法流動,必停於林間樹下成害”嶽雪山解道,臉色有些難看,“今日可不是個出門的好日子,天非時地也不利了!”

“行了行了,”呂飛不以為意,“我們又不是出來旅遊的,你還指望能挑日子呢?趕緊看看方位!”

嶽雪山又道,“蠱卦,卦解尋物不得,也不是什麼好徵兆,但方位是東南或東北。”他說著又看了看羅盤,“這附近磁場有點奇怪,實在是判斷不出。”

呂飛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都什麼時代了雪山,你還看羅盤辨方向呢?”他說著竟然從兜裡拿出一塊手錶,“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

只見他將手錶平置,口中嘀咕道,“現在早上8點,八除以二就是四。”他說著便將表盤上的數字4對準了太陽的方向,隨後指著手錶對嶽雪山笑道,“這不找出來了,12點方向是北方,咱們往3點的方向走就是東方了!”

嶽雪山一邊看他操作一便道,“可以啊哥,你這表還是牌子貨,這些年混的不錯啊。”

呂飛白了他一眼,“你這風水先生平時好歹也是混跡大城市的,怎麼也不與時俱進,這叫野外生存知識懂不懂?!”

嶽雪山嘿嘿笑道,“我懂,但我沒錢買手錶啊!快走吧哥。”他說著轉身背起放在地上的行李。

兩人沿著東邊小路走了約莫半裡,前方忽被陡峭崖壁擋住去路,二人沿路朝南一拐,眼前竟出現了一大片幽深的黃果樹林。

參天巨擘遮陽蔽日,鳥鳴蟲啼不絕於耳,一股涼意浸出,竟有些許刺骨。繚繞霧氣從林間葉叢彌漫而出,隱隱帶著淡青色。

呂飛指著前方道,“果然找到了。這麼大片老林子,生生隔斷了半空的陽氣,果然符合極陰之地的形成條件。”

嶽雪山苦著臉:“剛才還說了今日易有山瘴,想著避開樹林呢,這操蛋的黃果樹林就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