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雪本來是擔心公孫成又要進臨川王大營, 惹怒臨川王再被施以鼎鑊之刑不說, 恐還要讓臨川王在盛怒之下即刻發兵開始攻城。

所以隨著公孫成往臨川王大營去的時候, 頗為小心, 甚至隱去了身形。但公孫成非但不肯隨她一同隱去身形,還十分輕松, 徑直去了大營門前,賄賂了守營士卒, 說是和酈姬身邊的一個小太監是同鄉, 現在來投奔, 請代為通傳。

那些士卒也因覺得這次必勝無疑,守衛十分鬆懈, 聽了公孫成的話, 也不疑有他,當即代為通報。

那小太監原本和公孫成雖然是同鄉,卻並不熟悉, 不過之前公孫成送了一些銀錢過來,已說了想要在臨川王這裡謀個一官半職的, 求他代為疏通。這次公孫成又送上了許多財物, 口中只說桓城已經被圍, 他恐桓城被攻下之後臨川王記恨他曾在郡守門下做食客,所以請代為引見到酈姬面前,好讓他請酈姬在臨川王面前求求情,放他一條活路。

小太監念著同鄉之誼,更看到黃白之物, 心下高興,立刻點頭應允。並不耽擱,當下就去了酈姬帳中,代公孫成引見。

不過片刻,小太監就重新出來,引著公孫成進去了。

公孫成見了酈姬,當即畢恭畢敬的將郡守所準備的奇珍異寶都盡數獻上,但唯獨故意將畫像留下,並不給酈姬看。

酈姬見他將所帶之物都獻了出來,但唯獨留著一個卷軸,神神秘秘的,不肯展示出來。而且行動舉止時,也都小心翼翼,一副生怕弄壞了卷軸的模樣。

酈姬見他獻上的東西都非常珍貴,而且似乎也並不太當回事,唯獨對那個卷軸特別上心,心下不禁好奇。

公孫成察言觀色,見到酈姬已經注意到那副畫,公孫成假裝小心翼翼的要將那副畫收起來,手上卻故意略微一抖,將那捲軸掉到地上。

卷軸當即展開,將百裡雪的畫像露了出來。

公孫成故作懊悔模樣,急急忙忙的將畫卷收了起來,並立刻向酈姬請罪,說道:“在您面前失神了,還請恕罪。”

那酈姬略雖然不及細看,但驚鴻一瞥之下,驚為天人,立刻追問道:“這畫上女子是何人?你帶著她的畫像前來,有什麼事情嗎?”

公孫成哪裡肯立刻就說,做出了為難的姿態,待到酈姬再三追問之後,這才緩緩開口說:“桓城郡守擔心臨川王攻下桓城之後性命不保,正巧城中有一個絕色女子,還是個修為不低的修真者。只是現在桓城被臨川王百萬大軍圍住,敵眾我寡,她一時無力迴天。但她答應郡守,若是能見到臨川王,願意代為求情,保他性命。”

酈姬聽到公孫成這話,立刻皺緊了眉頭,問道:“那你帶著這畫來的意思是什麼?”

公孫成笑著答道:“郡守看著桓城已經守不住了,生怕修真者臨時改變主意,所以連夜讓我帶著畫像出來,求見臨川王。臨川王得此絕色強援,一時開懷,在加上修真者在旁求情,定然就願意放他一條生路了。”

酈姬也和郡守一般只是個凡夫俗子,見到畫像上這等容貌的女子,只當是作畫之人過分誇張。天下若是有這等容貌的女子,臨川王如此好色之人,怎麼可能不去求訪。

因此雖然聽公孫成將話說的眼中,卻也只是嗤笑一聲,說道:“想必是作畫之人太誇張,人世間怎麼可能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公孫成見酈姬並不相信,反倒是將畫卷重新展開來,讓她細看,然後才說道:“當著您的面,我不敢說假話。畫上的女子名叫百裡雪,其真人容貌,比之畫像更勝十籌。”

酈姬聽公孫成這樣說,仍是有些半信半疑。

公孫成見時機已經成熟,連忙給一直隱去身形躲在一旁的百裡雪打了個手勢,讓她出來。

百裡雪看見收拾,立刻顯露身形,出現在酈姬面前。

酈姬一見百裡雪真人,果然比畫像上更為動人,心下不禁惶惶。何況百裡雪乃是修真之人,她曾聽人說修真之人有什麼雙修之術,可使兩人共同擁有修為。臨川王現已年近五十,雖然尚且還算年富力強,但也常常聽他感慨時不我與。

現在若是有了百裡雪這樣的修真者擺在眼前,臨川王的寵愛,就再難以停留在她身上了。

之前失寵的姬妾是何等下場,酈姬最清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