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柏和百裡雪等在門外的時候, 陸陸續續的有村民從附近路過, 看到兩人的時候, 都盡量繞遠些, 可目光卻忍不住偷偷的瞟過來,彼此間暗中議論。

“聽說了嗎?祝柔被尚家四少爺看上了, 結果這兩個女子把尚四少爺的人給打跑了。”

“聽說是祝柔不願意,結果她那老子娘又是一頓打罵, 祝柔還是沒點頭。尚四少爺一生氣, 就派了人來搶, 喊救命喊了一夜,今早上有人往門縫裡看了一眼, 好像是弄出人命了。”

“誰死了呀?祝柔的老子娘?”

百裡雪聞言望去, 祝柔明明說她自幼喪母,此時村人口中議論的又是誰?

正在交談的路人注意到了百裡雪的目光,連忙彼此招呼:“算了算了, 趕緊走吧,別沾上了晦氣!”說話間就已經加快腳步, 迅速匆匆離開了。

卷柏仍舊蹙著眉, 咬著下唇, 想著要如何為祝柔討回公道,之後又要如何才能讓祝柔不跟著她,一時入了神,根本沒有注意到周圍的變化。

百裡雪來到卷柏身邊,忽的感到一股氣息, 像是卷柏的氣息,卻又不同,如封妖窟中的氣息一般。

她握緊手中的劍,回顧四周,卻並未見到任何異常,定神細察,方才覺出這股氣息出從屋子中逸散出來。皺起眉來,伸手就要將門推開,門卻先一步被祝柔從裡面開啟。

百裡雪執劍要擋在卷柏身前,卻不料卷柏見了祝柔開啟門,立刻一步上前,走到了祝柔身邊,安慰她:“節哀順變。”

祝柔紅著眼眶,又小聲啜泣起來,說:“請兩位恩公進來吧。”

百裡雪此時再看,屋子中哪裡還有半點異常的氣息。心中猶疑不定,腳下步子也頗為謹慎,目光來來回回打量著四周,卻只見祝柔仍舊哭的悽慘。屋子中確實只有一具屍首,已用白布蓋上了,隱約看得出是一個粗壯的漢子。

祝柔重回了屋子,跪坐在屍首旁,低聲哀泣,不時用粗布袖子擦擦眼角,蹭的臉頰眼角一片通紅。

卷柏見此情景,也心有慼慼,低聲嘆氣,來到祝柔身側,從懷中拿出一方帕子,遞給她擦淚。

祝柔接了過去,輕聲道謝:“謝謝恩人。”

百裡雪看見了,臉上神色又冷下去幾分,正待要開口提醒卷柏眼前這個祝柔也許並不簡單,卻聽到門外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緊接著砰的一聲,屋子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祝柔驚慌失措,尖叫了一聲。卷柏立刻擋在她身前,百裡雪見狀,不得不放下了剛才的心思,也和卷柏並肩站著,可心中對祝柔卻更加懷疑。

踹門之人卻並未自己進來,反而是退後下去,露出他身後的一個肥頭大耳的紈絝子弟,弓身諂笑著說道:“尚四少爺,您看,我說的沒錯吧,祝柔這小娘們真的回來了。”

被稱作尚四少爺的人看到了百裡雪和卷柏兩人長得貌美,立刻眉開眼笑,將一雙小眼睛都笑得擠在了一臉肥肉中,哪裡還顧得上管祝柔在不在,忙揮手對身後的人說:“賞金子。”

那人聽了立刻高興地點頭哈腰:“謝謝四少爺,謝謝四少爺。”

四少爺身後已有家僕扔了一錠金子出來:“行了,滾吧。”那人領了金子,立刻歡天喜地的走了。

剩下尚四少爺,色眯眯的盯著卷柏和百裡雪:“喲,昨晚就是你們兩個壞了少爺我的好事?”

卷柏和百裡雪兩人哪裡肯開口應他,倒是他身後冒出兩個人來,正是昨夜那幾個流氓中的,見到尚四少爺發問,立刻指著兩人說道:“尚四少爺,就是她們兩個,昨晚上我們正打算替您……”

“行行行,閉嘴,滾一邊去。”尚四少爺十分不耐煩,擺了擺手。

兩人討了個沒趣,悻悻地退後一步,不說話了。

尚四少爺屏退了那兩個人,又露出猥瑣的笑容,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昨晚就是你們兩個壞了少爺我的好事?”

卷柏並不說話,只是握緊了手上的劍。百裡雪冷眼看著眼前這個尚四少爺,目光不免掃到了他腰間的玉佩上。

尚四少爺看著就是個尋常的紈絝子弟,可他腰間的玉佩卻是個修煉的法器,上面靈氣環繞,應當是修真之人佩戴在身上助益修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