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只是簡單地碰了一下,但高手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雖然不能知道具體高到哪個層次,可是高手這個定性是確鑿無疑的。

這樣的一個人,對於應該還算不上很熟悉的張天謬如此忌憚,忌憚這個詞的反面,完全可以轉換為推崇,跟灰姑娘的口吻和態度一個樣,推崇,一個一看就知道很驕傲的人,如此推崇一個人,那裡面的意味可想而知。

被折服了?

不至於吧?

“口出預言?”

“不用占卜嗎?”

陰陽師桃井直皺眉,對於這個張天謬,他第一次知道這個人的時候,知道一些人對他的態度,他就沒來由地感到一陣不服氣,只是這種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上演,他也難免有點犯嘀咕,因而他這一趟東大陸的遊歷,其中的一個目標,就是期望可以見一見這個人,即便是距離得遠遠地看一眼,就是想親身感受一下對方的帶給他的壓力。

他雖然是心頭有著不服氣,但還不至於將人家看作是繡花枕頭光靠吹噓的,但也不認為達到了馬丁口中的地步。

那豈不是太過於嚇人了嗎?

所謂的預言,所謂的命運,這些領域,其實比神的領域都還要飄渺,而且,就命運而言,神,這樣的存在,即便這樣俯視所有生靈的存在,面對命運的時候,能夠超脫得了嗎?

神,或許也不能擺脫命運的安排吧?

“占卜?”

“占卜,大部分的占卜術,無非是救助於神明的力量……”

“你認為,張天謬,有著那樣名聲的人,會看得上嗎?”

“他的手段,必定是直接窺探命運本身……”

馬丁的這個話很沉重,陰陽師桃井也不由跟著點頭,同樣頗感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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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的同齡人是一座高峰,很可能還是一座絕頂高峰,你自然不那麼輕鬆自在。

“哦,向你打聽個事?”

“你既然姓桃井,那自然跟同是陰陽師家族的御手洗家族有著密切的聯絡咯?”

出乎陰陽師的意料,他的臉上是明顯出現了疑惑,不明白一個北大陸的人,怎麼會對這個姓氏感興趣,而且看上去還不止是一個興趣那麼簡單,其中的牽涉不能不深。

“不,這一點,你錯了……”

“我是一個遺孤,一個大家族的遺孤……”

“我父親是個在陰陽術上天賦很高的人,有些人甚至稱他是個天才,身負家族的重望,而我父親視之為束縛,一個人逃離了家族……”

“而我同樣有著天賦……”

“所以,我這個所謂的遺孤,倒也還有人惦記,你知道,像我們這樣的家族,可是有著一大堆的規矩的……”

“在他們看來,他們對我們這一小家最大的寬恕,就是仍舊允許我們姓桃井……”

“呵呵呵……”

“傳承悠久的桃井家族啊……”

“可是,很諷刺的是,現在的這個時代,威名顯赫的桃井,已經是落日餘暉了,還有光亮,卻也誰都知道,等待他們的是什麼……”

“很多人以為,等待的宿命是夜幕降臨……”

陰陽師嘴角含笑,而旁人看出了點端倪,馬丁問道:

“哦,你不這樣認為?”

陰陽師搖頭,抬頭仰望頭頂上的圓月,清秀的臉上出現一點迷醉的神色,頗為神往,沉默了片刻後,悠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