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中年道人(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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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清燭不禁有些顫抖地抬起手,他現在跟老怪物一樣害怕之間手中發出的雷電,一想到又要再甩出一道閃電,不禁身體一個寒顫,彷彿剛才被電所烤焦的感覺又再度湧現在身體上,將抬起的手又再慢慢放下,他決定還是緩一緩,看清楚一點再說。
張清燭將舉起的手又放下,老半天沒有個動靜,其間怪臉道士抬起頭兩三回,嘴角微微張開,吞吞吐吐幾句模糊不清的話語,大意無非是讓張清燭甩手用電劈他兩下。
突然,怪臉道士低垂的頭猛地抬起,左眼中閃爍的綠光猛然暴漲,臉上越發陰沉,神色十分猙獰,嘴巴大大地張開,似乎是想要大喊大叫,但是怎麼也發不出聲響,只有呼呼的出氣聲,像是陳舊的破風箱已經難以負荷了,充滿了焦躁,有一絲窒息感,像是溺水之人在水中胡亂地折騰,不放棄最後一點生還的希望。
張清燭一時間拿不準什麼狀況,只能人有情況發展下去,怪臉道士眼中綠光森森,在一瞬間極致地閃耀後,終究還是黯淡下去了,怪臉道士全身抽搐,全身蠟黃色的面板上青筋突起,半跪著的身體越發佝僂,口中大口大口的咳氣,兩隻拳頭攥緊,用力地攥緊。
張清燭看著怪臉道士眼中的綠光漸消,眸子中的神色恢復與之初見時的清明,心想,這可能是怪臉道士施常俊在身體的主導權的爭奪中取得了優勢,綠光消退,說明裡面的老鬼是扛不住了,終究還是不能跟身體的原主比耐力。
突然,張清燭向身後望去,他感覺在身後的遠處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飛速地靠近,而邱閒遇的反應也一樣,與張清燭相同的動作,扭頭向身後遠望,神色之中不自覺地帶著一點慎重。
而怪臉道士也同樣有所感應,勉力抬起頭看向同一方向,在三人一起注目的那個方向,有一道身影隱隱約約出現在視線之內,身影很飄忽,看不大真切,但是所感受到的氣息卻越來越真實,一點點地充盈著三人的心房。
看著前方的身影依舊在影影綽綽中模糊不清,但張清燭和邱閒遇俱都展顏一笑,面露喜色,心裡的緊張鬆弛下來,而同時,怪臉道士的臉色明顯地陰鬱了。
是龍虎山道人!
來人是龍虎山的道人,雖然身影好像總是看不大清,但是那個身影所散發的氣息確是讓張清燭與邱閒遇感到熟悉,在光影幻滅中,自有一股輕鬆與灑脫之感,飄逸中有著淡淡的出塵,自己身上的氣息與之親和,像是遇到了同類。
怪臉道士的臉色愈發陰沉,顯然他也跟張清燭和邱閒遇一樣,已經清晰地感知到前方那道模糊的身影所散發的氣息,他也一樣判斷是龍虎山的道人,瞬間,眼中原本黯淡快要熄滅的慘綠的幽幽鬼火又嘩地一下,被點燃了,在雙眼中搖曳不定。
視野內的身影突然而至,本來映入眼簾裡的身影還在好幾十米之外,不知怎的,遠處的身影一下子黯淡,與此同時在十多米之外的大樹旁,有一道模糊的身影浮現,由模糊快速具現,顯現出一個形體,走出一個人來。
青黑色的道袍,寬大的袖口,頭上挽著髮髻插著髮簪,腳上穿著雲襪和十方鞋,確是龍虎山道人。
來人是一箇中年道人,看模樣大約四十歲上下,他很平靜地打量了在場兩個道士裝扮的“道人”和此時有些怪模怪樣的張清燭,首先將目光投向最惹人注目的張清燭身上,中年道人的瞳孔急劇收縮,臉色瞬間變化,似乎很吃驚,不過很開就平復過來,對著騎在黑馬上的全身覆蓋著甲胃,臉上帶著面具,頭上長出彎角的張清燭點了點頭。
這讓張清燭和邱閒遇都吃驚了一下,顯然這位龍虎山道人看出張清燭這個騎士的扮相地實質是個龍虎山道人,兩人都不僅從心底生起疑問:這位道人是從哪裡看出來的?
目光從張清燭身上轉過,看向一旁的邱閒遇,面無表情,稍微頷首,邱閒遇也趕忙回禮示意。
看到怪臉道士的時候,不自覺皺了一下眉,搖搖頭,好像有些些疑惑,開口道:“這位道友,你不是我龍虎山門人,可是為何貧道在你身上卻感到了龍虎山的符法——嗯,你是張福善師兄的弟子?竟是你?”中年道人恍然大悟,臉上露出釋然的表情。
一旁的張清燭與邱閒遇瞬間豎起了耳朵,平靜的面容下心思百轉,張福善師兄?是怪臉道士施常俊的師父?而眼前這位突然出現的道人是誰?他叫施常俊的師父張福善為師兄,那是不是說明他與這個張福善道人關係很是親近?還是隻是個禮貌?因為龍虎山的規矩,如果不是很近的關係,可以直接稱呼道友而不是師兄弟。
或許是察覺到張清燭與邱閒遇對他身份的疑問,中年道人隨即介紹自己,溫聲說:“貧道乃龍虎山道人張壽鹿。”
嗯?張,壽鹿,這個名字有點怪,沒聽說過……
張清燭與邱閒遇迅速對視一眼,均感到對方的茫然,大家都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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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怪臉道士卻大吃一驚,臉色立馬變得煞白,臉上原本的兇悍與猙獰立馬消失不見,只剩下驚懼與頹然。
這讓張清燭與邱閒遇心中一凜,都同時在心裡想,這怪臉道士知道這位張壽鹿道人?怎麼很吃驚的樣子?似乎還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