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兩個人圍著熱烘烘的茶炊,一頁頁地交流著書籍中的內容,以及很多阿富汗的民俗文化。

佟傅言並沒有留在旅店內,又或者說他今天本就有所計劃,所以等吃好早餐。他上了樓,在屋內又一次翻看完從apep取來的資料後,他才披了風衣,匆匆離開旅店。

喀布林軍事醫院裡擠滿了人,最近發生多起自殺式爆炸事件,無辜受傷的人比往常多了一倍。就比如現在,佟傅言走在醫院走廊上,旁邊就擺放著很多病床,有醫生圍在病床前進行診治,還有護士在詢問傷患身體有無不適。

因為人員擁擠,佟傅言只能側身經過。

他去的病房是在二樓,在樓梯轉角處,他敏銳的目光就已看到在盡頭處的病房外,正好有個女醫生在準備醫用物品。

佟傅言走上前,手已落在門把上,就要開啟時,那個女醫生冷漠的聲音已在他的身後響起:“先生很不好意思,這病房的患者不適合探視。”

或許那個女醫生直覺佟傅言是中國人,又或許是她一時的緊張,脫口而出的就是中文。

佟傅言驚訝地挑挑眉,手從門把上離開,轉身看她:“親友探視,有權進入。”

“但是這是在病患同意的情況下。”女醫生目光堅毅,打定主意不讓佟傅言進入病房。

佟傅言目光一如既往的溫和,但是在那深黑的眼眸之中,暗暗浮動著的情緒是冷冽的。而那醫生也不退讓半步,和佟傅言僵持著,就是不願意佟傅言進入病房。

“佟警官看來對我很有興趣,不遠萬裡看我,宋醫生怎麼能不請他進來呢。”

低沉帶著笑意的男聲從門內傳來,在他話落的那一刻,病房的門也緊隨著開啟。

出現在眾人眼中的是個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身上穿著藍白病服,領口處紐扣無意松開了一粒,他似乎剛剛發覺,抬手慢慢扣好。

佟傅言冷冷回他:“興趣談不上,只是和你談點事情。”

宋醫生圓潤的眼眸裡透著怒意,憤憤地看向程易,用無聲的目光告訴他,自己這是在惹禍上身。

程易周身散發著陰冷的氣勢,見宋醫生正怒視自己,他竟然也不覺得生氣,只是用簡短的話告訴她:“宋醫生,他真的是我的朋友,不是向我討債的人。”

宋醫生錯愕地微張了嘴,隨後轉身向佟傅言說:“抱歉,我誤會了。”

佟傅言淡淡看了她一眼:“沒關系,我能理解。”

程易興致愉悅般地微挑了眉,看向佟傅言:“佟警官既然要和我談事情,不妨進來再說。”

宋晚星極會察言觀色,猜想他們談得必然是極其重要的事情,自己倒也沒有聽他們說話的道理。看著那兩個同樣身材頎長高大的男人進了病房,她還好意地為他們關了門。

“佟警官要我談什麼?”

“你認為,我找你,還能因為什麼。”

程易從病毒口袋裡掏出香煙,從香煙盒裡都出一根煙,修長的指間夾著那煙。遞向佟傅言,示意他是否需要。

佟傅言深黑的眼瞳裡毫無波瀾,淡淡看了眼香煙:“戒了。”

程易吃了閉門羹,有些無奈地笑笑,隨後用打火機點燃了香煙:“道上人都知道,和我程易談事情,只能關於毒品槍支還有女人。”

程易站在病房的窗臺前,微抬頭望著窗外那灰暗色的建築,語氣沉沉。隨後又說:“這個不成文的規矩,佟警官當初混跡周爺身邊,想必也很清楚。所以佟警官現在是要和我談毒品槍支還是女人?”

佟傅言本可有大把時間和他慢慢繞彎子,只是他現在沒了興趣,直接和他敞開了說:“我能找到你,程易,你說其他人能不能在找到遠在阿富汗的你。”

“這還真是個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