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寧抵達老總辦公室時,arry正悠悠地走出來,看到居然是很久都沒見的簡寧,很驚訝的挑挑眉:“簡寧終於是回來了,不然我都以為你是辭職了呢。”

簡寧反唇相譏:“沒呢,有你在這裡,我怎麼捨得辭職呢。”

“是呀,就怕不是辭職而是被辭。”arry無所謂的聳聳肩:“你還是注意些吧。”

她說著,就帶著可憐性質地想要拍了拍簡寧的肩膀,沒想到簡寧輕松一躲,她拍手落空,又因為穿著高跟鞋,差點就要摔跤,伸手就要拉住簡寧。

簡寧卻故意躲得遠了些,帶著挑釁的意味說:“我可注意著呢,arry姐也要多注意啊,都一把年紀了。”

arry被她這句話惹怒,就要和她理論。而簡寧已視而不見,直接把辦公室的門重重地關上,抬眼看著坐在辦公椅上的老闆。

老闆看到簡寧的出現,把手上的檔案放下,頓時就覺得有點頭疼。昨天他和簡寧透過話,約定了今天來公司好好的談談,現在看到許久沒見的簡寧,明白又會是一場難熬的交談。

“翻譯結束了?”

“嗯。”簡寧很簡短的回了他。

老闆倒也不在乎她淡漠的態度,繼續說:“把翻譯好的稿子都發給arry吧,譯稿就交給她好好校對了。”

“arry她適合翻譯,校對這樣需要耐心和細心的工作,我看還是交給別人好了。”

簡寧直接果斷的拒絕,倒也不和老闆繞什麼彎子,又或者說,和他向來就不屑拐彎抹角的。至於拒絕,一是校對工作確實不適合arry一定會趁機找茬,簡寧又怎麼會讓她得逞。

老闆不悅了:“這是我的決定,你還不能做主。你只需要負責好翻譯文稿就可以了,至於後頭是誰負責,你不需要操心。”

簡寧冷笑:“好,那我直接把翻譯的稿子全刪了。”

老闆一向看不慣簡寧的直白作風,現在已經怒的拍掌而起:“你怎麼這麼魯莽!你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這種幼稚的行為!”

“這是我辛苦翻譯的文稿,決不能交給不用心的人。”簡寧又是習慣性地抱胸,目光冷冷地看著老闆:“你以前說,對待需要進行翻譯的文稿,就要像對待自己的孩子那樣,一絲不茍小心謹慎,翻譯的內容要實事求是,不能瞎編亂造。我對待翻譯的稿件一直就像對待孩子一樣,但是曾經對我這樣告誡的人,現在要把我的譯稿交給一個壓根不適合的人,我表示拒絕。”

老闆眼底的怒火慢慢的散下去,回想到當初簡寧來公司應聘,從她的眼神中,他看到了這姑娘眼底對翻譯事業的熱愛,以及對翻譯工作的天賦,所以直接免去了所有的招聘流程,直接錄用。

後來就算簡寧性格再怎麼乖張,做事時有時候如何不計後果,他都相信這是簡寧另闢蹊徑的一種方式。

而簡寧也沒讓他失望,給公司帶來了很大的收益。

所以自己也就一直在放任和控制簡寧的路上,慢悠悠地走著。

“我需要的是專業校對人員,如果是不專業的,我寧願把翻譯稿子刪掉。”簡寧語氣堅定:“這就是我的立場,永遠不變。”

老闆沉沉嘆氣,最終還是選擇了退讓:“arry她最近需要翻譯一本文集,似乎時間也不是很足。那就讓校對組的姚語負責,你不許拒絕。”

簡寧點頭,又說:“當然不拒絕。”

她沉默了一會兒,又說:“老闆,你說好的休假半年,請簽字。”說著,她已經從包包裡抽出一份檔案,放到了辦公桌上。

老闆看著那份白紙黑字的的休假協議,沒忍住直接笑出聲:“和我玩這種?”

簡寧挑挑眉:“沒辦法,有份協議在手上,總歸是安心一點的。”

老闆無奈地笑著,在那協議上簽了自己的名字。到了最後還是不住搖頭:“簡寧啊,我是真不知道該說你聰明還是你笨呢。”

他有時候也認不清簡寧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有時候她對任何人事都抱以冷漠態度,而有時候又對一些人事秉承著信仰或極致的善待,彷彿是兩個人。

簡寧將協議對折放入包裡,淡淡一笑,告訴老闆:“我也不知道,但是很喜歡一句話。”

“什麼?”

“是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簡寧眼神中閃著明媚的光:“在此之前我不知道究竟是誰瘋了,甚至心態變得極度消極。但是現在我不在乎了,因為當有人攜著你的手,在黑暗中行走時,你會發現一切都變得不重要,只需要按著自己的步伐走下去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