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發現在病房門口的佟傅言,他正一手撐著牆壁,低著頭去平緩自己的呼吸。佟傅言的傷很重,子彈打入肩胛骨處,甚至子彈頭已有嵌進骨頭的架勢。所以醫生很快就對他進行了取出子彈的手術。

手術結束,他被送入病房,因為麻醉藥藥性還沒過,他仍舊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休息。

這樣平和而安靜的休息,對於佟傅言而言,可以說是極其難得。他曾奔波在戰火中,時刻在防備著子彈的偷襲;曾經也混跡於販毒分子中,和他們稱兄道弟,時刻擔心著被他們發覺。

這樣心驚膽戰的生活,這次終於在麻醉藥下,如願的享受了一次。

佟傅言醒來的時候,他睜開眼看到的就是昏黃的落日陽光照在百葉窗上,外頭有鳥兒在啼叫著,偶爾有人在談話的聲音。病房裡的窗簾被另一位病人稍稍開啟了點。這樣灰暗毫無生氣的病房,因為餘暉的照入而變得明亮。

他肩胛骨處被密密地幫了繃帶,他的行動不是很方便,但還是堅持從病床上起來。因為這兩個病床間的簾布,讓百葉窗一半的光芒被擋住,他想起身撩開一點。

簾布被他捏在手上,他輕輕地撩開,想要不打擾另外一位病人的休息。但是當他把簾布拉開一半時,手上的動作明顯怔愣住,眼神閃過的是訝異的神色。

另一病床上坐著個美麗曼妙的女人,她正坐在床上,安靜地閱讀著手裡頭的書籍。看到佟傅言後,她倒是笑得甜蜜蜜的,還和他打了招呼:“你好呀。”

佟傅言在聽到她的招呼後,冷眼看了她片刻,隨後就沉默不語地把簾布拉了回去,慢慢地躺回了病床上。

簡寧看到佟傅言態度那麼的冷漠,她倒是習以為常的笑了笑。然後把書放到了旁邊的桌上,掀開被子下了床。

佟傅言對於簡寧調換病房的事情,莫名覺得頭痛。他原本還想過在這病房休息,也可避免與簡寧過多的糾纏。沒想到還是躲不過這個女人。

他手裡握著清水,聽到響動他抬眼看去,就見到簡寧穿著藍白色的病服,撩開了白色簾布,走到了自個兒的病床旁邊。

佟傅言自顧自地喝了清水,動作緩慢地把水杯放回桌上:“你有事嗎?”

“有啊。”簡寧回答他。

她很快做了回答,簡寧抬起手直接壓在了佟傅言靠著的床板上,而手停留的地方就恰好是佟傅言兩臂左右的距離。她將佟傅言圍住,然後曖昧的湊近了他的身體。

“簡寧。”佟傅言冷眼看著她:“你要明白你在做什麼!”

“我很明白。”簡寧一直都在靠近佟傅言的身體,直到自己與佟傅言寬厚的胸膛緊密貼合,她才仰頭在佟傅言的耳邊輕聲告訴他:“佟傅言,你怎麼總是這麼冷漠呢。”

“........”佟傅言沉默不語。

簡寧就繼續在他的耳邊說:“你就像是古代死板腐朽的書生,難道非要我像個妖精一樣勾引你,你才能和正常男人一樣嗎。”

簡寧慢慢地抬起頭,仔細地打量著佟傅言的臉龐,目光落在他的薄唇上。因為適才喝了清水的原因,他的唇現在紅潤又性感,讓簡寧想到“適合接吻”這一說。

“你看,我都幫你擋過子彈。俗話說得好,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簡寧笑得眉眼眯眯,對上佟傅言深邃毫無波瀾的眼眸:“你也沒什麼好還我的,那就........肉償吧。”

話剛落,簡寧就俯下頭,在佟傅言的唇上落下了一吻。並非是法式熱吻,沒有激情繾綣,她怕真的會惹怒佟傅言,只能做到適可而止。

佟傅言長時處在沉默的狀態,然後他抬起右手扶住簡寧的肩膀,毫不猶豫地推開了簡寧,但是手中力道還算得上輕穩。

“真想和我在一起?”佟傅言抬眼直視她,眼睛裡終於有了比以往更不同的神色,黑眸裡帶著微微的戲謔笑意。

“是的。”簡寧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