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傅言換上新的棉棒,沾了消毒水,輕輕的拂過簡寧的膝蓋,語氣平淡:“隨你的意。”

簡寧湊近他的身邊:“佟傅言,有件事我很久就想問你了。”

“說。”

“五年前你留下聯系方式,我寄過信予你,你也有回信,甚至有透過電話和你聊天。”簡寧堅毅的目光直直盯著佟傅言,絲毫不想錯過他臉上任何的情緒撥動:“但是後來有一天,我一如既往地寄信到阿富汗地區,可是在這以後就再也沒有收到過你的回信,打電話予.你,遲遲不接聽後來就變成空號。”

佟傅言淡淡看了她:“所以你要問我什麼。”

“佟傅言,我想要問你的是,為什麼會失去一切的聯系。”簡寧直視他清冷的眸光:“在那之後,你經歷了什麼。”

佟傅言神色平靜,深沉的目光回停在她的膝蓋上:“我說過,後來我去了雲南任職,所以寄信阿富汗我不會收到。”

“那電話呢。”

“因為工作原因,我換了。”佟傅言發覺自己竟會那麼有耐心的對眼前這個女人,進行解釋。

但是這樣的解釋,只有佟傅言明白其中到底摻了幾分的假。他的手指還捏著棉棒,卻明顯擦拭的動作慢了許多,甚至有意避開簡寧的目光。

簡寧笑眯眯:“佟傅言,謝謝你的解釋。那我可不可以以後打電話予你,我絕對不會打擾你騷擾你的。”

佟傅言訝然地挑眉,不置可否。

簡寧沉默了下,乖乖跟他道了實話:“佟傅言,在電梯見面的那次,我告訴你手機不見的事........其實是假的,我只是想要你的聯系方式。”

佟傅言把用好的棉棒放進袋裡,又從急救箱裡尋找出了退燒藥,直接放在簡寧的身旁。然後就慢悠悠地起身,走到了廳房處擺放著座機電話的桌子旁,打了電話。

簡寧半躺在床上,她把退燒藥拿在手上,取了兩粒出來,然後安穩地放在手心裡。她疲憊得眯了眼睛,耳邊隱約能聽到廳房裡佟傅言很輕的聲音,好像是讓服務員送些東西過來。

簡寧手心微微張開,不讓退燒藥粘在一起。她閉了會兒眼睛,聽到門被輕輕開啟的聲音,她慢慢睜開眼睛,然後看到佟傅言手裡拿著杯清水,走過來。

“把退燒藥吃了。”佟傅言把清水杯遞給簡寧:“吃了藥,你躺下好好休息,如果沒事,我先離開了。”

簡寧聽到他要離開的意思,把藥混著水一口飲下去,才慢慢地點點頭:“好的。”

佟傅言把水杯放到桌臺上,又跟她說:“等會兒有服務員會送紅油過來,你可以嗎。”

簡寧乖順而又安靜的點點頭。

佟傅言看她好像真的沒有什麼事情,點點頭示意明白,然後又叮囑了簡寧一些事項,然後轉身開啟門,就要離開。

然後在一瞬間,他敏銳得聽到身後清微的痛呼,他轉頭看過去,就看到簡寧已經下床,大概是因為腳踝的傷讓她又崴了腳,所以現在的她很虛弱地靠在床畔,臉上蹙著眉顯出痛苦的樣子。

他被她的舉止嚇住,快步走到她的身邊,將她從冷冷的地板上抱起來。簡寧在他溫暖的胸膛裡仰著頭,眼角透著得逞的笑意。看到他瘦削的臉龐,告訴他:“對不起,我以為我能起來的。”

“你要拿什麼。”佟傅言把她輕穩放回床上,然後將被角拉了拉,蓋到她的肩膀處:“我來拿。”

我想拿下你。

簡寧很想把這句話告訴他,但是理智告訴她,自己要走的是感性溫柔的路線,絕對不能再給佟傅言不好的印象,不能讓他覺得,自己是個放蕩不羈的女人。

她便柔著聲音告訴他:“佟傅言你能留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