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裡的氣氛,隨著維克托的這句話瞬間降到了冰點。

他用一種不懷好意的目光盯著格爾菲斯,想從他的微表情中挖掘出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然而,維克托的如意算盤打歪了,格爾菲斯的回答不在他所猜想的幾種反應裡。

只聽格爾菲斯說道:“如果你認為,崔尼·馬克對年輕男人有著病態的迷戀,只要你在他面前撅起屁股就能青雲直上,那你可真是把他給想得太簡單了。”

維克托的臉皮跳了跳,假裝不在意的說:“您這樣說我可就放心了,因為我實在是想不明白,局長先生有什麼理由單獨召見我這樣帥氣又年輕的男人,嗯……跟你一樣帥氣。”

格爾菲斯的眸中閃過一絲異色,維克托從中讀到了一絲恐懼,很奇怪。

在下樓前,他最後給了維克托一句忠告:“崔尼·馬克遠比你想象的更為可怕……不,應該是你根本就無法想象到他的可怕……”

這句忠告不斷迴響在維克托的腦海中,哪怕他前往了藏匿718號嫌犯的地址,格爾菲斯臨別前的表情依舊曆歷在目。

殲察局局長給人的感覺確實非同一般,遠不如威廉·馬歇爾那樣的平易近人,他在氣勢上都散發著上位者的壓迫力,還有種彷彿醞釀著陰謀詭計的邪惡氣息。

在見到局長前,維克托從來沒有想過對方會是這種型別的人。

……

收回先前的心緒,他來到了藏匿嫌犯的地址。

地址就在鍍金大道的一棟平房裡,平房在小巷子中,門口站著一名防剿部的內勤人員,非先見者,維克托從他帶著的徽章中識別了出來。

防剿部的內勤人員跟殲察局的普通探員沒什麼區別,都只有十星徽章而沒有d字徽章,既然崔尼·馬克說不是他的人,那麼就只能是防剿部的內勤人員了。

防剿部內勤都是些普通人,一般情況下根本就不會出來執行任務,但在這件事情上,威廉居然選擇了一位普通探員來看守718號嫌疑人,這證明他需要令此事絕對保密,不會輕易透露給不穩定的先見者調查員。

維克托走向那間平房,不出意外被對方給攔住了。

他拿出蓋有白色王冠印章的卷文,對方見到後滿臉的不可置信。

“這是總統閣下的命令嗎?部長先生還沒……”

“那麼您覺得總統閣下的命令重要,還是威廉的命令重要?”維克托打斷對方的疑慮,一句話就說得對面啞口無言。

“我不好做決斷,如果您想進去,我可以讓您透過,但不能把他帶走。”那名看守的探員選擇了一個折中的方式回覆維克托。

維克托皺起了眉:“裡面的人到底有什麼問題,是那名從加奈達州逃過來的奴隸嗎?”

看守的調查員點點頭,然後掏出鑰匙將平房的門給開啟了,讓維克托自己進去看。

剛進入房間,維克托就聞到了一股撲鼻的黴味。這棟房子可能幾年都沒有清理過了,到處都是潮溼且發臭的雜物,以及一些堆在牆角的粘稠不可名狀之物。

他有聽到鐵鏈在地板上劃過的聲音,那位所謂的718號嫌疑犯似乎被鐐銬給束縛著。

維克托邁步走進裡面的房間,總算是見到了那個人。

一件骯髒的破爛單衣,彷彿爛布條般披掛在他的肩膀上,滿頭的長髮像是雜亂的鳥窩,又形如枯草,上邊竟然還有蜘蛛在爬。

那個人縮卷在牆角,坐在潮溼的青苔上,時不時地搖晃著腦袋,腳也時不時地動一動,踢在那鎖住自己腳踝的鐐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