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溫涼式的解決方式,客氣又禮貌,但眼看著卻沒有任何可供別人選擇的餘地。

從那天之後,林景酌就再也沒有如願以償地從網上看到任何這件事的後續了。

春天來了之後,離考試的時間也越來越近。

他大部分時間還是在劇組,劇組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平常進入的人也不多。在“戀情曝光”之後,他有時候會去溫涼的休息室裡複習,但似乎也沒什麼人在意。

林??棠倒是來過一回,對林景酌要飾演暗戀溫涼十幾年而不得的崔珏一事表達了十足的不理解,扔給他弟弟幾張複習卷子之後,就板著臉坐在旁邊盯著他做題。

中途溫涼有意來解救一下自己的小男朋友,說帶他們出去吃飯,都被林??棠一個眼神給殺了回去。

算...算了。

溫涼好像看他們這樣挺可愛的,想了想之後還扛了臺攝像機去旁邊跟拍了全程。

這一拍就直接拍到了林景酌高考。

林景酌始終記得自己考完那天,天氣非常熱。

明明還是六月,海城的溫度卻已經飆升上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溫度。考場裡不開空調,只有風扇懸在林景酌頭頂嘎吱嘎吱地轉悠。林景酌在寫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抬頭看向了窗外。

一中的學生大多還是留在一中考試,林景酌現在坐的教室恰巧是他上競賽輔導時候被攝制組偶然撞見的那一間。

他單手託著腮,閉上眼睛靠到了旁邊的牆上。

夏天總是個很奇妙的季節,有聒噪的蟬鳴,有流不完的汗,也有最飽滿的熱情和笑聲。

有離別,也有遇見。

鈴聲響起後,林景酌揹著書包混在逆著人流去了學校的後門。

他戴著帽子,單肩揹著一個扁扁的書包,嘴裡叼著剛從便利店買的一包巧克力牛奶。

繞過一個上坡,就是學校的停車場。

那裡林景酌不常去,唯一的印象就是那裡種著許多幾十年的大樹,青綠色的樹蔭如同華蓋一般,將底下的人牢牢蓋住。

溫涼靠著樹站著,沒戴眼鏡也沒戴帽子。

白色襯衫的人一手抱著一隻黑色的貓,領口上有一杆刺繡的翠竹,儒雅柔和。

一手拿著個小小的卡片機。

在看見來人的時候,溫涼笑著抬頭,一雙眼睛像是山澗裡融化的雪水,清澈透亮得容不下一點雜質,他拿起手裡的卡片機,用自己笑著說話的聲音當做了背景音:“201x年六月九日,我們的小朋友終於解放了。”

林景酌揹著包在原地站定。

夏日裡的蟬鳴在此刻驟然變得溫柔起來

兩個人對視了幾秒之後,林景酌笑開,大步跑上前撞進了溫涼的懷裡。

煤球艱難地從兩個爹的夾縫中探出了個圓溜溜的腦袋,在看見眼前兩個人吻得難舍難分之後,面露嫌棄地在他倆的臉上勉強得一人舔了一下。

林景酌抬起頭來,寒星似的眼睛亮晶晶的。

“溫涼,帶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