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顧長安一伸手,沒撈著林果,他又往裡摸了摸,一片空。

他騰的坐起來,“林果!”

林果從門外一探頭,“幹嘛?”

顧長安揉揉眼睛,“嚇死我了。”

林果沒理他,接著收拾東西去。

顧長安緩了一會兒,才慢騰騰地從床上下來去洗漱。等他洗漱完,才發現林果蹲在地上哼哧哼哧地收拾行李箱。

“這是哪出兒啊?”顧長安問。

林果蹲著腿不太舒服,索性坐在地上疊衣服,“我得回學校住幾天,我媽馬上就來了,這再讓她看見我和你同居呢那不是火上澆油油然而生生氣得不行麼。”

顧長安一相聲呢,一大早上票都沒開始賣呢您先演上了是吧?”他伸手攔著林果,“別收拾,別回去。”

“咱倆不是說好了嗎,要平和地面對一切,是不是?”林果耐心地講道理。

顧長安一屁股坐在行李箱裡,耍賴道:“你非要走你就把我也帶走,租房的時候房東可說了要是出門不要把貴重物品留在家裡丟了他可不負責,你帶這一堆衣服有什麼用啊,有我貴重嗎?”

林果苦惱地看著被他壓在屁股底下的衣服,那可是他好不容易才疊的整整齊齊的,“那我回去不穿衣服把你掛身上啊?”

“不行嗎?”顧長安說。

林果嘆了口氣,“咱倆不是說好了嗎,你怎麼這會兒是要反悔?”

“嗯,我後悔了,我就不該答應你。”顧長安點頭道。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出爾反爾,禿嚕反賬的,你能不能做個人啦?”林果說。

顧長安拉著林果的手,咧嘴傻笑,“我咋不是個人了,我仔細想了一下,生命誠可貴,但是愛情價更高啊,你說,活著沒個自由沒個真愛,就按部就班的工作結婚有啥意思啊,不自由毋寧死,求您了,給我個機會吧。”

“你別跟我整那些沒用的,天天那小嘴叭叭的,沒用的屁話一套一套的,你以為你是母豬戴胸罩呢?”林果說。

顧長安摸摸自己的胸肌,“我好像用不上一套又一套,行不行啊,別走唄。”

“你說話算數嗎?”林果抬眼問。

“不算啊,咱家你老大嘛,我這不是求你呢麼。”顧長安拉著林果的手晃了晃,像小姑娘撒嬌似的。

林果顯然看不慣這麼健壯的“姑娘”撒嬌,甩開他的手,說:“哎行了,這最後一次啊,我警告你,到時候你可別再加戲,說分手……”

顧長安已經站起來拍拍屁股繞過他出去了,“啊呀,好餓啊,今天吃點什麼好呢~”

林果嘖了一聲,站起來在後面叫喚,“跟你說話呢你別給我裝聽不見,等會兒你把衣服給我收拾了,讓你坐的全都是褶子!”

吃了早飯,顧長安勤勤懇懇地給林果疊衣服。

林老爺就坐在小凳子上監工,他刷著微博,偶爾笑兩下,看著也不怎麼走心,就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顧長安閑聊。

“哎,老爺,您以後要去哪兒可是帶上我吧,疊個衣服都不會,就你這個疊法兒,我不坐也得一身褶子。”顧長安說。

“你能不能有點小妾的尊嚴,這一天天總把自己當保姆呢。”林果笑著說。

顧長安:“哎~話不能這麼說,哪個男人不喜歡田螺姑娘呢,雖說我不是姑娘,但我覺得我這種的已經可以稱為田螺小夥兒了,你看我長得也不錯,活兒也挺好,還什麼家務都包。你說,我這樣的,出了這個門你上哪兒找去。”

林果點點頭,“然後呢?”

顧長安看他一眼,繼續說:“我這也是一種戰略,等你習慣我了,到時候你要是非得選擇做個渣男,你在萬花叢中溜達一圈兒之後,某一天你會突然想起那個任勞任怨心甘情願英俊瀟灑賢惠無雙的田螺小夥兒,在夜裡點上一支煙,呸,別點了對肺不好,在夜裡喝上一口紅酒,感嘆自己當初為什麼不好好珍惜。”

說罷他又搖搖頭,感慨道:“你看我對你多好,你都拋棄我了我還為你的身體著想。”

“哎,你揹著我寫過小說吧?”林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