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3 章(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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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今日我就要離開家鄉奔赴戰場了,您與母親養育我至成人不容易,但是神在召喚我,為了守護愛與正義,我必須要舍棄溫暖的家,再見了父親!”
顧父揉揉又開始疼痛的腦殼,一腳踹在顧長安屁股上,“快滾!”
自顧長安進醫院起已經過去半個月了,這半個月顧長安悠閑地在醫院裡享受了美好的兩個禮拜,倒是他親爹快因為他被折騰死了。
顧健平先是把二老送回家,本想著安撫下父母的情緒就好,沒想到剛一進家門他弟弟妹妹也在,狀似關心地問起了顧長安的事情。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他母親和他們說的。
看著家人的嘴臉,他突然覺得這麼多年自己的真心像餵狗了一樣。
打小他三弟就是家裡最受寵的孩子,也因為受盡寵愛鬧出了不少事,四十多歲快五十的人了,好吃懶做不說,嫖賭抽也是一樣沒落下,可以說是人形廢物了。自以為精明地總是攛掇他媽來找他要錢,實際上最後都會被他在牌桌上輸給別人。
只不過顧健平覺得自己家庭條件還可以,給弟弟點錢花也不算什麼,反正一個月也就再多支出一千多塊而已。
且之前他弟弟說要結婚買房,他想著如果弟弟結婚了或許就能有點正事兒,因此也從自己的存款裡拿出了十五萬,盡管打了借條,他心裡也清楚這錢是不可能要的回來的,當然這事兒他是萬萬不敢讓嚴清知道的。
誰知道那不過是他弟弟管他要錢的理由而已,最後那婚沒結成,房也沒買,錢也就打了水漂。
此時顧健平看著他弟弟的模樣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再一看母親指著他鼻子罵來罵去的樣子,只有他爸和妹妹在那兒和稀泥,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顧健平握住他媽指著他鼻子的手,拉著她放下,才從沙發上站起來,“媽,長安怎麼樣那是我自己家的事兒了,就不用您操心了,您也一把年紀了,總這麼一電話就著對身體可不好啊,而且您也知道嚴清什麼樣,這會兒嚴清是不同意長安的事兒才容忍您那天那麼罵孩子的,您想想要是嚴清同意了,您還能罵出一個字來嗎?”
他媽被他說得一愣,顧健平接著說:“您可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萬一急火攻心再上醫院了可怎麼辦啊,到時候萬一我們一家三口已經搬走了,您說您這醫藥費誰掏,到時候誰去護理您啊。你讓小燕拿這個錢嗎?我記著她家孫濤馬上上高中了吧,高中正是花錢的時候吧。你讓小偉拿這個錢,您自己想想可能嗎?”
他媽正要開罵,被顧建偉攔了一下,才吞下了那些粗鄙的話語,“你這個不孝子,你是威脅我嗎!”
顧健平笑一笑,“媽您看您說什麼呢,我就是關心您,也關心小偉。”
這時候顧健燕也明白她哥的意思了,“媽,我哥說的是呢,就是怕您一生氣血壓再高了,我給您泡點兒茶水吧,哎呀,都站著幹嘛啊,坐下說坐下好好聊聊,咱都是一家人,整這麼緊張幹啥啊,等著啊,我泡茶去。”
他媽坐在沙發上,沒好氣地瞪了一眼顧健平,嘟囔道:“沒良心啊,我就養出這麼一個白眼狼啊,就知道惹我老婆子生氣啊,不孝子……”
顧健平也不惱,這些話他聽了太多年了,從他當年執意要和嚴清結婚到現在二十多年了,就沒有一次他來他媽家能不聽這種話的。
只是以往他都是默默忍著,畢竟走之前扔點錢就能清淨幾天了,可這次不一樣了。
顧健平以前跟著嚴清去過一次寺廟,一位居士道了句阿彌陀佛後給了他一盤磁帶,當天回家他聽了聽,大概就是說,人啊,前世今生都是靠著因果來迴圈的,有些兒女是討債的,有些是還債的,有些是報恩,還有些是報怨。
初次聽時他覺得挺好笑的,可後來一想還挺有道理的。
按這麼說,他應該是來還債的吧?
這麼想著,顧健平就覺得還可以繼續容忍他吸血鬼一般的家。
但現在看看,不了,還是不要容忍了。
“媽,從小您就只喜歡小偉,這事兒別說咱家,就以前咱們那院裡有誰不知道?三九天小燕不小心把熱水壺打了,你讓她在外面站了半個晚上,要不是因為這個她能現在總腿疼又哪兒疼的?她那時候才六歲,您怎麼狠得下心的……還有小時候你和爸要上班,說帶不了孩子,把我和小燕扔奶奶家,你倆帶小偉,你們來看我倆的時候正好入伏,我倆連西瓜都吃不著,小偉一個小孩吃兩根奶油冰棒,他還跟我倆說就是餵狗也不給我倆吃。”
顧健燕正好端著一壺茶水和幾個杯子進來,剛好聽見顧建偉的話,聞言也是一陣心酸。
“後來我說我要上學你怎麼說的,你說就我這種榆木腦袋就是讀一輩子書也開不了竅,要不是爺爺生氣了你根本不可能送我和小燕上學吧?”
“還有小偉六七歲的時候偷王阿姨家的糖,被發現了,小偉卻說是我讓他那麼幹的,你就拿著爐鈎子打我,還是王阿姨看不下去了你才停手。”
“小的時候我不明白,長大了我才發現我能活到現在也挺不容易的,上大學的時候別人家都把孩子當寶一樣,只有我每次拿到前幾名的成績還要挨罵,說我只會浪費家裡的錢,別人家孩子已經上班了能往家送錢了。可是我上學花的也不是家裡的錢吧,不是我假期自己打零工掙得嗎?嗨,也虧得我心眼兒太大了吧,好了傷疤忘了疼,換了別的孩子,人家還能給你錢花,好吃好喝的供著你們?”
“我結婚的時候你死活不同意我和嚴清結婚,因為什麼啊,不就是因為你知道嚴清根本不可能搭理你麼,你說話人家都當耳旁風,你覺得自己沒有存在感、說話做不上數唄,你怕嚴清管我管得嚴,你們一分錢也拿不到。”
“媽,我從來沒怪過你,我只當是我上輩子欠了你們的這輩子來還債,但是還了幾十年了,也該還夠了吧?要是沒還夠就下輩子再還吧,剩下的二三十年我想過過正常的生活了。”
顧健平說著說著,卻覺得曾經積壓在心裡的委屈和怨氣似乎沒那麼重了,不是不生氣不委屈了,只是算了。
他從妹妹顧健燕一笑,“小燕,這麼多年你也辛苦了,”他轉頭看著他媽,冷著臉說,“以後每個月我只打一千塊錢,我知道你和爸的退休金有三四千塊,肯定夠你們倆日常生活開銷了,所以多一分錢我都不會再拿了,如果您還要鬧,我就一千塊錢都不會拿了,還要拿著小偉的借條去起訴。”
“你!”他媽指著他,說不出話來。
“媽我勸您好好照顧身體,萬一您要是需要看病,醫藥費我們三個平攤,護理費也平攤,要是小偉拿不出來,那我和小燕也拿不出來。”
說完顧健平轉身走了,甚至沒給他媽和他弟弟和他討價還價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