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叫什麼事兒。”胡鈺翹著二郎腿,一邊叭叭的嗑著瓜子一邊為顧長安不平。

葉青擰開礦泉水喝了一口,“你可得了吧,那他還能怎麼的,他還能給人林果按到牆裡逼著人家立馬答應?再說大家心裡明鏡的,形式主義要不得。”

胡鈺指著塑膠袋裡的可你讓人家老顧買個可樂回來,買回來了你又搶人家礦泉水喝,什麼毛病。”

“突然想起來好像喝可。

胡鈺義憤填膺,“你可真不要臉,可樂殺精你還留給人老顧喝?”

“那咋啦,他和林果在一塊還用得上精?”

“你可要點臉吧,”胡鈺一顆瓜子卡在嗓子裡,“他要是聽見能把你按地上讓你這輩子都用不上。”

“你才要點兒臉吧,我可是真正促成他們愛情開始的丘位元,他還敢按我?”葉青說,“你那瓜子兒皮子看著點兒吐,一大小夥子嗑瓜子怎麼跟老孃們兒似的,滿地吐。”

“喲少爺,您挺接地氣的啊,我還以為你們豪門都不嗑瓜子呢,你還知道老孃們兒嗑瓜子往地上吐呢。”

葉青嫌棄地甩給胡鈺兩張紙巾示意他弄幹淨,“我們豪門沒人嗑瓜子,我看電視上都是那麼演的。”

顧長安剛上樓送完禮物回來,就看見胡鈺像個坐在炕上嗑著瓜子等自家爺們幹完活回來的大娘,還是平時有空就去村口樹底下跟人嘮閑嗑的那種。

胡鈺興奮地扔下瓜子問,“怎麼樣,喜歡不?”

“我感覺他挺喜歡的吧,”顧長安拿起可樂喝了一大口,“嗨,不過還是挨頓數落。”

胡鈺問,“咋的呢?”

“說我敗家唄,鋪張浪費,”顧長安放下瓶子,模仿林果的樣子拎著胡鈺的耳朵說,“你買這麼貴的東西幹嘛呀,你自己不吃不喝啦,有那個錢給你自己買件衣服什麼的不行嘛,不然你出去多吃兩頓飯也行啊,能不能退貨呀,你把它退了吧。”

葉青叫停了顧大影帝的表演,“你就說你是怎麼說的吧。”

“我什麼也沒說啊。”顧長安松開胡鈺攤手說。

“什麼都沒說?”

“對呀,不是你說的行動勝於語言嗎?”

葉青問,“然後呢?”

“嘿嘿,”顧長安有些害羞地搓搓手,親了一口自己的手背,“然後他就不說話了,我就回來了。”

“你走你走,我們宿舍不歡迎你了。”胡鈺咬牙切齒地說,“我要知道你是這種逮著機會就要秀恩愛的主兒,你就是跪下求我我都不可能幫你。”

顧長安擺擺手說,“我哪是秀恩愛啊,我倆都還沒正式處上呢。”

“你可要點兒臉吧,親來親去的,跟處上了有什麼區別。”胡鈺說。

“哎喲別這樣的,低調低調,咱們心裡有數就行了。”顧長安說。

“你看看你那張臉,都笑出一朵老菊花了。”

“瞧瞧你那副嫉妒的嘴臉,”顧長安眯著眼看胡鈺,“太醜惡。”

胡鈺指著顧長安跟葉青說,“誒看看,看看啊,這就是咱倆絞盡腦汁費盡心思幫助的人啊,看著過河拆橋臭不要臉的勁兒,看看他真正的嘴臉,你悔不悔恨。”

“跟看相聲似的,他逗你你還非得捧。”葉青說。

過了一會兒,胡鈺在葉青的眼神威脅下打掃了地面,突然問了一句,“哎老顧你四級要是沒過五百怎麼辦啊?”

整個寢室陷入一片死寂。

“你這烏鴉嘴你能不能盼我點兒好啊?”顧長安問。

“哎我這不是提出一個假設麼,假設。”胡鈺說。

顧長安回頭說,“你不知道好的不靈壞的靈嗎,成績出來之前不能討論。”

“哎咱們都是二十一世紀新青年,封建迷信要不得。”胡鈺放好掃把說。

“我覺得,我考試運還挺好的,”顧長安想想,攤著手說,“雖然我不愛學習,但是我運氣好啊。”

胡鈺冷淡地回了一個哦。

“你看,我中考,學得不咋地考了一個省重點。高考,學了仨月考了一211。”顧長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