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叫我姑娘了,你不會害的那個姑娘現在在陽間好好活著呢,我是程貝貝,明明知道我是誰,為什麼一定要將我當成她,為什麼?”她一口一個姑娘,叫的我心裡煩躁。

“我程貝貝到底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你們都說末末苦,都念著她的好。那好,她好我便去救給你們,可你們做的也太絕了些,是要把我往絕路上逼嗎?”

眼前的一切彷彿都在一步步印證我心中的預感,謝大頭,他騙了我。

滿腔的怨氣無處發洩,看了一眼橋下的忘川河,躊躇了片刻,還是決定放棄。

“見過帝君,神君。”孟婆看向我身後的橋下,我順著她的目光轉身,果不其然,是謝大頭和逸哥。

“啊,你們既然還將我弄回來,想必我留著還有用,說吧,打算怎麼處理我?”做到這個份上,估計謝大頭也不在意我會發現。

他就是認定我會那麼蠢,一定會相信周圍的這些人。

是啊,我就是那麼傻,別人對我好一點我就恨不得掏心挖肺地回報人家。

“末末很快就會歸位。”說話的是逸哥,他微微皺著眉,繼續說道:“天帝正在凡間追查她的蹤跡,所以,現在需要徹底將將她的能力抽離,不然她很快就會被發現。”

“所以呢?”

“我們需要一個合適的,容器。”

“容器,又是容器,難道我們這些人在你們眼中就是些瓶瓶罐罐,你們想不起來就將我們晾在旁邊,想起來了就將我們掏空填上別的東西。憑什麼?!憑什麼你們能隨意的處置我們?程嘉銘做錯了什麼?我又做錯了什麼?”我指著謝大頭,滿腔悲憤奔湧而出:“你早就想好了是吧?利用我救了末末,然後來個貍貓換太子將我換到地府永生永世地關著,這樣你的徒弟就能和那塊佔著我哥的石頭白頭偕老了,是吧?!”

“我沒有要求你救我徒弟,是你自願的。”他冷漠地盯著瘋狂的我,平靜地說。

是啊,是我自己要救末末,沒人要求我,沒人逼我,都是我自己要做的。

所以呢,我就應該一聲不吭地接受現在的一切嗎?

“你若是將末末的能力給了我,你就不怕我和你拼個魚死網破,答應天帝的願望?”我的理智告訴我不可以,但我還是說了出來。

“哦?天帝,天帝有什麼願望?”他還是短發的另類的樣子,額前的劉海遮住了他多半的眼睛,可我還是看出了他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目光。

真是,我真是瞎了眼,居然會信這樣的一個人。

“你,是你,末末當年聽到的是你的願望?!”

我一直都以為是天帝,一直都是天帝。怎麼會,怎麼會是他?

“念在你我師生一場的份上,我不會讓你感到很痛苦的,你只需要老老實實地待在這裡,等末末安全歸來,我會答應你的要求,讓褚銘放了程嘉銘的。”

他在威脅我,籌碼是我哥。

“逸檗,你來。”他側身命令著他身邊的大徒弟。

“是,師父。”他真是個聽話的好徒弟,收到了命令,立刻走到了我面前。

他還是那樣溫柔,將一隻手搭在我脖頸後面,抿著唇,還是皺著眉頭。

“動手。”他師父在催他。

“貝貝,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摘了你哥給你的項鏈。”他極快地輕聲貼著我說了一句話,幾乎是同時,他的另一隻手按在了我的後背,五指猛地用力,扣進我的血肉,捏緊我的心髒,而後,搭在我脖頸上的手輕柔地將我帶向他那邊,將我擁在懷裡。

下一瞬間,迅速地將我的一顆心生拽了出來。

“扔了吧。”這是我最後聽到的聲音,我還挺想再看一眼我的心髒的。

哎……到底還是沒能落得個全屍,少了顆心不說,後背有個大洞,腿上白骨森森,穿的也破破爛爛。

這,下場好像悽慘了點。

不過還好,沒有讓我哥看到。

這個時候他是醒著的嗎?倒下之前我用盡力氣握緊了脖子上的那塊樹葉吊墜。

啊,是我哥送的,真好聞。

我不知道之後他們又將我這個‘容器’做了什麼處理,我只聞得到空氣中充滿了程嘉銘身上以檀香為底蘊的草木氣息,我整個人像是漂浮在空中,恍惚不知身在何處。

就這般,不知道過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