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認為自己應該謙謙君子的文衡再也受不了北書淩這樣的態度,轉身就揪住了北書淩的衣領,將北書淩抵在江邊的欄杆上,“我警告你,再讓我聽到這種話我就把你丟進江裡喂魚!”

終於看見文衡的臉上出現了生氣的表情,北書淩的心裡竟然有一種報複的快感。他反倒風輕雲淡起來,“我說的是事實,我當時看見他就覺得眼熟,然後回去找了一下當年的資訊,發現果然是他——容溪。”

文衡忍住了自己的把北書淩扔進江裡的沖動,“閉上你的嘴,你不配談論他!”

“呵,你知不知道他曾經殺過人?”北書淩惡狠狠地看著文衡,眼裡燃燒著嫉妒和憤怒的顏色。

“北書淩,我最後警告你一次,不要信口開河。現在是法治社會,他如果真的做了那樣的事情不可能還好好兒在這裡上學。我也不會聽你廢話,你現在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不相信!”

文衡也詫異於自己可以這麼憤怒地對北書淩說出這一番話來,他以為自己可以一直平靜地跟北書淩說話可是當北書淩說出汙衊容溪的話來的時候,他是真的不能忍。

北書淩卻一點也不在意,反而從兜裡拿出一個信封,“證據我都拿到手了,你只要看一眼,就什麼都明白了!”

文衡迅速從北書淩手中奪過那白色信封,看也不看一眼,冷笑一聲,“我說了,你的話我一個字也不信。”

說完這句話,文衡當著北書淩的面把那信封揉成一團,用力丟進了對面的江水裡面,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被松開的北書淩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出口的聲音幾近崩潰,“你瘋了!”

“我不想再聽見你說這些,如果你不想我恨你,請收回你這些挑撥離間的手段。給彼此都留一點尊嚴,好嗎?”文衡看著北書淩,那是威脅的眼神。

文衡不再說話,轉身大步離開,留北書淩在風中淩亂。

北書淩沒有想到,文衡會這麼喜歡容溪,竟然喜歡得一點也不按照套路走,這讓北書淩深刻地意識到,他是真的輸了。

一敗塗地。

而從江邊回畫室的路上,文衡還沒有完全消氣。如果說一開始對於北書淩的到來是不耐煩的話,那麼現在,文衡則是不可抑制的憤怒。

他竟然敢這麼說容溪?!

雖然他感覺到容溪確實有過不愉快的經歷,但是面對北書淩這樣的汙衊,文衡是決計不會相信的,而且一想到北書淩為了挽回這段他曾經拋棄的感情,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文衡只覺得惡心。

匆匆來到畫室,文衡擔心自己的情緒影響到畫畫,所以只在旁邊找了個椅子先坐下。面對已經完成了一半的作品,文衡猶豫了又猶豫,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動筆。

心緒不寧的時候,最忌畫畫。

可這畫工作室又著急要,如果現在不畫,就絕對沒有辦法交出成品。可是如果現在畫,又肯定沒有什麼質量,雖然外行看不出來,但是文衡絕對不能容忍自己拿出去的東西不合格。

就在文衡心緒不寧左右搖擺不定的時候,畫室的門被推開了,不是別人,正是容溪。

容溪之前一直忙著辯論隊的事情也沒什麼時間畫畫,所以決定趕緊趁著這幾天還有點空閑時間把作業完成了。可容溪沒想到一推開門竟然會看見文衡也在,明顯詫異了一下。

本來沒料想到會遇見文衡,但是來畫畫也能偶遇男神這種事情簡直不要太美妙!

不過當容溪看清文衡的時候,卻能感覺到文衡周遭似乎有著生人勿近的氣場,但是明顯見到容溪進來之後已經收斂了許多。容溪不知道文衡為什麼會不高興,也不敢招惹,只乖乖說了聲,“文衡,你也在啊。”

看見容溪之後,文衡的情緒明顯好了許多,“是啊,工作室那邊答應了一幅畫還沒有完成,所以來畫一下。”

“是這樣啊,你已經在給工作室畫畫了嗎?”

“嗯,之前閑著無聊就和朋友們一起弄了個工作室,早知道不弄了,搞得現在著急交畫過去。”文衡自嘲般一般道。

容溪聽見了卻是格外崇拜,“是嗎?好厲害呀!”

“你也來畫畫嗎?不如一起畫吧?”剛才被北書淩影響的好心情在見到容溪之後已經恢複得十有八九了,見容溪也過來畫畫,文衡更是想趁機看看容溪的畫。

說來也奇怪,明明看過很多人的畫了,可偏偏對容溪畫出來的東西有著他意料之外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