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石頭如同烏龜之殼,堅固而又沉重,散亂的擺放在昏暗的洞窟裡,而原本那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卻已消失。

身體多有傷痕的長炎宗弟子臉色慘淡,皆沉默的看向前方,其手臂處的寬長衣袖早已破碎,原本那象徵性的火紅紋飾跌落在地,被地上那塊狀不一的迷光石迷濛的照射著。

陳七渾身是血,右臉上的眼眶滿是青紫,口鼻處流出濃稠的鮮血,他無力而緩慢的將體內的氣息撥出,一副岌岌可危的樣子。

柴峰那倨傲的臉上滿是氣怒,強而有力的手臂上更是浮現出幾條粗壯的青筋,眼瞳中幾欲冒出火來,他不滿的看著眼前的陳七,對那一言不發的倔強態度極其不爽。

腫脹的眼睛吃力的睜開著,強烈綿密的疼痛令得陳七痛苦不言,僅憑一口氣吊著的他苦澀的笑了笑,覺得四周那昏暗的洞窟愈發漆黑。

“我……要死了麼?段穹……你這個……該死的混蛋。怎麼沒來救我……”

眼角不耐的眨起,柴峰重重的跺了跺地,輕狂的笑了起來:“好,好!既然你一心尋死,那麼我便成全你!”

寬大的手掌探出,柴峰一把將身邊同門的佩劍拔起。

明晃晃的利劍閃耀著迷光石透出的光亮,他反手一轉,體內武源洶湧翻轉,加持著自身氣力。

“去死吧你!”

殺伐之氣四溢,柴峰舞動利劍,帶起陣陣疾風,往陳七臉上砍去。

余光中瞅見那白亮的武器劈來,陳七無力而疲憊的嘆了口氣:“混蛋,還騙我說是……什麼天選之子,會庇佑我。”

一眾長炎宗弟子皆屏息凝神,默默的看著眼前的景象。

“砰。”

帶著氣怒的佩劍並未砍在陳七那腫脹疼痛的臉龐上,細微而密集的電流聲傳出,一臉陰沉的段穹趕到!

迅猛有力的鞭腿狠狠甩擊到柴峰的手臂上,令得佩劍跌落在地,發出鏗鏘的一聲。

雙眉直直立起,柴峰勃然大怒,積壓著的怨氣徹底爆發。

火紅武源在那滾燙的身體翻湧而出,在其面板表面暈出炙熱的紅色,他舉拳轟向段穹,旨在一擊斃命。

“哼!”

嘴角發出一聲冷哼,段穹虛咪眼睛,不必不讓,瘋狂調動起武田裡面深藏著的帶有致命雷弧的武源。

“嘭。”

響亮的爆裂聲傳出,滾燙而逼人的氣浪擴散開來,激盪起圈圈灰塵。

長炎宗弟子瞪大眼睛,皆吃驚的看著場中兩人。

“這……人是誰?居然能跟師兄對拼。”

把把利劍挺出,長炎宗弟子小聲的嘀咕著,但還是向前,打算群擁而上,將段穹給解決了。

但他們心中卻有著莫大的疑惑,畢竟作為同門的他們對柴峰的實力自然是無比清楚的。

長源縣年輕一代最強之人,為了獲得長源秘境的最大機遇更是壓榨自己多年,刻意不在境界上進行突破,而是沉下心來一遍遍的打磨,其武源的渾厚程度遠超他人。

柴峰曾隻身挑戰宗內十多同門,那十多個種子弟子一擁而上,皆不信他如傳聞般那麼強大,但毫無例外,儘管十多人手段盡出,依舊沒能打倒他。

夕陽沉落,灑出昏暗的陽光,而柴峰站到了最後……

那極其震撼的一幕深深的留刻在了長炎宗的一眾弟子心中,自此柴峰在宗內的地位無可撼動,其實力之強大再無質疑,併成為了他們心中的金科玉律。

可現在,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陌生人卻徒手接下了柴峰那極其強勁且帶著莫大怨怒的攻擊……

而且,那人彷彿,還只是武者後期……低了柴峰一個小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