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透著明亮,喚醒熟睡中的人們,雄姿英發的公雞潤了潤嗓子,步伐矯健的越上樹梢,開始喔喔喔的叫了起來。

“喔喔喔,喔你媽個頭啊。”黑魔臉龐迷糊,虛咪著眼睛,盡是不甘不願,憤恨於公雞的吵鬧。

段穹盤坐於床,正平穩有序的吸收著天地中瀰漫的武源。

絲絲晶瑩白皙的武源匯聚而往,皆被吸引到身旁,最終凝流於武田中。

段穹深吐出一口濁氣,隨後從腰間的小黃袋子取出各種陣法材料,熟練的擺弄起來。

街道尚還清冷,彷彿還流淌著昨夜的餘寒。古樸的城牆下,簡易的小木棚漫出餛飩的香氣兒,斑駁的牆壁上,黏貼著數頁黃色的方形紙張。

陳記米鋪的夥計額頭佈滿熱汗,將肩膀處用粗布袋子裝著的大米放下,他疲累的眼神往街道掃了掃。燒餅攤上騰出串串熱氣,那黝黑的漢子亦不斷打量著行人漸多的街道。

段穹清秀的臉龐帶著疑惑,內心察覺到些許不對勁。

“怎麼感覺有些奇怪?”手掌緩緩摸向腰間的小黃袋子,段穹眼神變得嚴肅起來,快速而又謹慎的打量著街道。

“父親,我們今天去哪玩呀?”

一個稚嫩的兒童扎著小花辮,身上穿著喜慶的紅衣裳,白皙的小手正緊緊抓著他父親那粗糙而寬大的手掌。

“聽聞縣外突兀出現一個洞天秘境,長源縣各宗門勢力紛紛匯往那處,為父打算帶你去見見世面。”

男人臉龐泛起僵硬的笑容,眼神直愣愣的看向前方,但在其喉嚨滑動間,卻細不可聞的偷瞧起段穹。

凌厲而寒冷的眼神映入眼中,男人心裡不再有僥倖,而是驚悚的懼怕。

長年勞作的粗壯雙腿立馬調轉,他快速而急切的跑向後方,其間更是慌忙的大叫:“來人啊,救命啊!”

段穹皺眉,看了一眼穿著喜慶紅衣裳而又無助的兒童,隨快步跟進,直取慌亂而逃的男人。

陳記米鋪內,棗紅色的地磚上灑滿了白色的大米,彷彿冬天飄下的鵝毛大雪,但在那令人稱奇的‘白雪’上,卻有著幾個刺眼的黑腳印。

燒餅攤上的熱氣早已消卻,唯有街道的清風在此留下痕跡。

快步前行的段穹右手探出,一把抓住逃跑男人的臂膀,令其抖動不止。

感受到肩膀處傳來的劇烈疼痛,男人口齒間發出求饒的悲呼聲。

“疼疼疼,少俠饒命,少俠饒命!”

段穹抓著他肩膀的手掌愈發用力,用冰冷的話語說道。

“是你自己說,還是我打到你講?”

清風吹拂起段穹的髮絲,更將他寬鬆的袖袍不斷鼓盪,一頁黃色的方形紙張亦打著旋兒,飄揚而來。

左手快而準的夾住紙張,段穹掃了一眼,嘴裡發出一聲冷哼。

黃色的方形紙張描畫著一張清秀的少年臉龐,其下有著一行潦草的小字。

懸賞五枚銀幣,能提供此人訊息者得,落款人,宋開。

段穹一把將黃色紙張扔開,其臉龐有慍怒之色。

在街道上行走的婦人彎下腰,輕輕拾起落地的黃色紙張,其臉龐浮起驚意。但緊接著,她便察覺到陣陣寒意。

段穹臉龐掛著一層冰霜,正仔細的看著她。

“這。。少俠別誤會,老婦卻是不敢,這可是宋開的懸賞,沒有信用可言吶,以前又不是沒見過,現在都沒幾個人願意相信的。”

年老的婦女手指著紙張說道,言語中盡顯誠懇與坦誠。

段穹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抬手一刀,將面前的男人打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