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花香四溢的季節,六百年後的蕭家村有些不太一樣了。

最初的痕跡還在,那條長著青苔的石板路又增了幾許印記,風拂山崗,幾只小麻雀在老槐樹上嘰嘰喳喳,吃著槐花兒。

槐樹下,一張紅木方桌前,三名貌可傾城的女子分坐三角,她們衣著清涼,一截截粉臂搭在桌上,或是沉思,或是催促著。

這三女子任何一位走出去那都足以引起騷動的,更別說三位同聚了,一時間,那漫枝的梨花兒都有些黯然失色。

唯一大煞風景的是,紅木桌東門卻坐著一位摳腳大漢,他面板黑得就如同那大深山的煤炭似的,赤著膀子還光著腳,一隻腳還踩在椅子上,左手摩挲著麻將,右手一個勁地摳挖著。

這明顯是一雙很有味的腳!對面的絕美女子皺著瑤鼻,一臉的嫌棄。

“洪鈞!你能不能別摳了?殺人啊?”西位那穿橘紅色長裙的女子道。

北位穿藍裙的形容恬靜的絕美女子細聲細語說了聲能不能快點,話剛說完小臉就紅了,那聲音更是如同蚊吶。

南位穿藍裙形容恬靜的女子瞥了洪鈞一眼,催促道:“快點,八萬你要不要倒是說話啊?”

洪鈞那剛摳過腳的右手又撓撓頭,思索了好一會,甕聲道:“哎不玩了不玩了,大哥都出去半個月了還不回來,俺都沒心思玩麻將了。”

“洪鈞你別耍賴!每次快輸了就扯蕭默!!”

“就是!是個賴皮狗!我都快糊了!”

“這次真不是賴皮!”洪鈞急了,連忙說道:“俺清一色能蒙你們?是真掛記大哥!”

“誰想我啊?”

俗話說,說大哥大哥就到,蕭默身形倏地出現在槐樹下,笑眯眯地看著洪鈞。

“蕭默你可回來了!”身穿藍色長裙的藍蝶起身撅著嘴唇看著他。

蕭默卻是目光一凝,定格在那身穿橘紅色長裙的絕美女子身上,“你……怎麼來了啊?”

藍蝶粉臂抱著蕭默的手,嗔道:“怎麼,燕子姐姐搬家了,就住在蕭家村下屋,過來打打麻將串串門不行嗎?”

“行行,你說了算。”蕭默感覺有些頭大,小雞啄米般點頭。

“洪鈞你起開!”藍蝶玉手一拉洪鈞坐的椅子。

最近六百年來,許是姐姐複活了的緣故,藍蝶活潑了許多,更增了兩分精靈古怪的氣質。

“噗咚。”

洪鈞觸不及防,頓時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一臉悻悻之色地說道:“回來就回來了唄,俺這是招惹誰了?”

同一時間。

“嗡~”

蕭白倏地出現,她向來是神蛇見首不見尾,見狀三步走到洪鈞身邊,惡狠狠盯著他:“走了!還嫌你這電燈泡不夠亮啊?”

洪鈞撓撓頭,“啥是電燈泡啊?”

“你走不走?”小白直接擰住了他的耳朵。

洪鈞臉一瞬間就變得緋紅,都紅到耳根了,見旁邊大哥大嫂都看著,真恨不得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那啥,俺突然想起來,我釀的桂花酒好了,俺得趕緊回去!”

話音落,洪鈞一縮脖頸,躲過小白的“惡爪”侵襲,撒開大腳丫子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