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默咬咬牙,在鞋底綁了幾根草繩防止打滑,這才輕輕一躍,跳上了戊水橋。

“嘎吱”

戊河橋微微晃動,走在前頭的幾位少年轉頭看了一眼,旋即又回頭,沒有多說什麼,繼續蹣跚著前行。

這座橋很長,斜斜插過戊水河,以這種速度怕是十天半個月都走不完,中途還得補充食物和水,一旦掉下河那就必死無疑,簡直就是一條黃泉路。

蕭默大概估計了一下橋鐵板的穩固程度,心裡有底之後便開始加快步伐,跳躍著踮著鐵板前行。

其實蕭默的速度並不快,也就相當於一個時辰一千丈的速度,和一般散步沒啥區別,可這種速度在其他人看來也已經夠嚇人的了。

“嘎吱”

“嘎吱”

蕭默以一種很穩定的速度越過一行少年。

“看,前面那個家夥,趕著去投胎嗎?”一嘴角有著大黑痣的少年嗤笑地看著蕭默遠走的背影。

“別理他,傻缺不知道天高地厚。”

“別說了,穩固身形,不要去看河面,容易頭暈。”一瘦高個看起來像是這群人的首領一般的少年瞪眼呵斥道。

身後的議論蕭默聽得很清楚,不過他並不在意,依舊不疾不徐的以一種恆定的速度走著。

蕭默目視前方,僅用眼睛的餘光觀察著橋面,戊河水緩緩流淌,經常在河邊走的人就知道,眼睛看流動的河水久了,很容易産生人隨河走的幻覺,哪怕你人根本沒動都一樣。

不過兩柱香的時間,蕭默就已經越過上千人,這些人大多成群結隊的走在橋上,很少有交流,多是蹣跚著,或是蹲著,而橋上也不時有人落水,經過剛開始的驚詫後,蕭默已經很淡然了。

“咦?”蕭默身形一頓,有些詫異地身前離自己約有兩個身位的女孩。

這個女孩他是見過的,赫然就是當日在悟道碑前注意到的那位在洞內呆了兩個多時辰的女孩,那個女孩長發齊臀,臉上總是帶著一絲怯怯地驚惶,被眾人環繞明顯有著拘謹、手足無措的女孩,蕭默對她有很深的印象。

倒不是說蕭默對這女孩一見鐘情啥的,蕭默向來冷暖自知,這種帶著浪漫色彩的想法從沒出現過,他只是覺得,像這樣的一個怯怯的,看起來有點羞怯、天真的少女出現在這野蠻的世外天實在是太意外了。

她似乎天生就帶有一種柔怯、溫情的氣質,只讓人一見就會産生一種不可抑制的想要去呵護、憐惜的感覺。

“你…你是?”那女孩顯然也注意到了蕭默,不過他可不認識蕭默,只是覺得面前的少年很俊,好像很熟悉,不由得出聲問道,紅唇輕啟,才吐出兩個字她臉已然莫名的紅了。

蕭默心底忽的生出了一種想要調戲她的感覺,他往前靠近一步,正想說:“我是你未來的夫君。”時,異變突生——

“咯吱”

只見蕭默身邊的一長得虎頭虎腦的少年驀然腳底一滑,旋即右腳踩空,整個人瞬間失去了平衡,在周圍人群的驚呼聲中,少年臉色陡然慘白,雙手慌亂地在橋面上一抓,居然直接攥住了蕭默的左腿。

“該死!”蕭默面色一沉,這戊河橋上的每塊鐵板之間足有五尺寬,而每塊鐵板也才五尺寬,有的鐵板甚至因為年代久遠而開始鏽蝕了,變得很脆弱,這也是在戊水河上行走的人不敢走得太急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