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洞窟內,無風無雨亦無月,唯一能感受到時間變化的是角落處的一蕭默親手製作的一人高大沙漏,細沙寂寞流淌,見證著時光流逝。

一晃,便是大半年過去了,這半年裡,蕭默絕大多數時間都在對七星聚會殘局進行推演,這種推演是極其枯燥的,還好,蕭默想來是個有毅力的人,他喜歡這寂寞,品嘗這寂寞。

相比較半年前,經過上萬局推演,如今,蕭默的棋力已經大幅提高,並且,他也開始喜歡上了象棋這遊戲,記不清的日子裡,他獨自推演,或是在角落裡,或是在那大石椅邊上。

而燕子,經過這半年多時間,兩人也算是比較熟悉了,與蕭默的沉悶不同的是,她是豪放派的,如果說藍微是是個青橙,聞起來清香,但卻略帶一絲酸澀的話,那這個女人就是個紅蘋果,熟透了的蘋果。

妖嬈、美豔,她似乎認死蕭默不可能破解七星聚會殘局般,又像是完全不在意能否出去似的,對殘局漠不關心,她最喜歡的就是挑逗、引誘蕭默。

這不,她又來了。

紅發垂落至腰際,翠眉斜飛入梢,丹鳳眼,櫻桃唇,一襲薄紅紗,幾欲透明,兩座高聳的珠穆朗瑪之上有各有一“唐國和尚”在守衛邊疆,鬱郁蔥蔥的大黑森林透著神秘,引人探尋。

這也就是蕭默了,換做尋常人,那還不撲上去,鏖戰三百回合啊。

“恩公,當年你救了小女子,如今小女子已初長成,便以身相許吧?”燕子婷婷款步,青蔥般指尖撫過紅唇,媚眼如絲走來。

蕭默一個頭兩個大,皺眉半晌,依舊沒回頭,蹲著推演著七星聚會殘局。

“恩公,你看一下人家嘛。”燕子緩步走到蕭默身後,俯下身,吐氣如蘭。

兩座珠穆朗瑪霎時傾斜,唐國衛士輕輕摩擦著蕭默的頭。

這簡直是摧殘啊!有時候蕭默真是一肚子邪火,可是他能嗎?

蕭默從來不是放浪形骸之人,哪怕是殺手,那也是有底線,有堅守的殺手。

更何況,沒有愛的欲就像吃菜沒放鹽,有意思嗎?

“你能像個女人嗎?”蕭默略微偏過頭,躲開唐國衛士的襲擊。

“我是不是女人,恩公你試一下不就知道了嘛。”她哈了一口熱氣,膩滑的香舌在蕭默耳尖輕輕一舔。

蕭默觸電一般站起,隨即一揮手。

直接將地上的源石棋子收好,而後與燕子拉開數十丈距離,而後蹲下繼續推演殘局。

望著蕭默那落荒而逃的模樣,燕子掩嘴痴痴笑了起來,“真是個木頭疙瘩。”

她也不敢“逼”蕭默太緊,每日這麼捉弄一番,她樂此不疲。

蕭默甩甩頭,將些許雜念甩出腦海,便繼續推演擺弄象棋棋子。

“將軍……回象……不對啊,象不能動,否則就是對面笑了啊……”蕭默思索,一邊撥弄棋子。

“只能車二進一了……”思索片刻,蕭默便將紅車向上移動一格。

推演不是對弈,對弈是兩個人棋力的較量,而推演更是考研棋手的抽象推理能力,需要將對方的殺招、退路等方方面面都要考慮到,別看棋盤就那麼數十個方格,可變化萬千,別說凡人了,就算修士思維、記憶能力遠超常人,可要一個人推演殘局,尤其還是像七星聚會這種極端變態的殘局,還是極為困難。

在無邊洪荒象棋界,能看見、推斷出對手兩三步的算是業餘,能看出五六步的就已經是象棋高手了,而傳說中的一些象棋大師,走一步能看出十幾步,棋力極其驚人。

然而,這只是凡人的標準,對於修士而言,思維比之凡人要快的多,如那些兵域以上強者,感悟洪荒規則,那靠的也是空間推演。

推演規則,何等驚人?

所以,按蕭默的目標,最少也要超越凡人巔峰才行。

而如今,距離那個目標已經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