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邵君微微躬身,含笑道:“蕭老您太客氣了,馬上就是一家人了,談何貴重?這不是左邊口袋進入右邊兜嗎?”

董邵君姿態擺得很低,言談從容而自信,並且還以口袋和兜作比,語氣略顯詼諧,此言一出,院內眾人多輕笑出聲,望董邵君的目光也似乎沒有先前那麼拘謹了。

“這……”蕭鐵林皺眉,片刻,目光飄向立在魔雕旁一言不發的蕭芹兒。

不單是蕭鐵林,蕭旭東乃至蕭遠峰的心境都是一樣的,都是希望蕭芹兒不要在守著那個早已失蹤七年餘的蕭默,早點出嫁,否則時間一長,難免引來非議。

人言可畏,在凡俗界,尤其是在石鎮這樣的地方,能得到最好的詮釋。

石鎮劉家村曾有一寡婦,獨自照顧還不到十歲的小兒,清貧多年,就因為與一位光棍地癩子單獨見過幾面,恰巧還被有心人發現並傳開了,而後傳言越演越烈,寡婦承受不住每次上街背後的指點和非議,最後再一個夜晚,竟舍下稚兒獨自跳河自盡。

蕭芹兒咬著紅唇,遲疑片刻,而後向董邵君微微欠身,道:“董公子錯愛了,父母在,不遠嫁,芹兒想陪伴在爹孃身邊。”

聞言,董邵君炙熱目光一閃而逝,隨即便是略有些陰沉,片刻,他像是感染了風寒一般,輕輕咳嗽了一聲。

“咳~~”

一聲輕咳。

須臾,一直呆在董邵君左邊神情淡然的蕭永元突然動了。

呼~

彷彿是不經意般,蕭永元微微一跺腳!

轟隆隆

一聲巨響響徹院內,下一刻,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只見在蕭永元腳下,一道越有三尺寬,數丈長深不見底的裂縫陡然出現,並且,這地面裂縫還在迅速蔓延,有兩個蕭家僕人甚至因為閃避不及時,直接跌入裂縫,發出一聲慘叫!

“啊——”

須臾。

“咚”

眾人走近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地面裂縫怕是有十幾丈深,而那兩個跌入裂縫的蕭家僕人此時匍在黑黢黢的裂縫之下一動不動,看樣子,怕是快不行了。

小院內氣氛霎時冷了下來,蕭家之人盡皆臉色一變,或是震驚,或是驚駭,或是驚恐。

而蕭芹兒俏臉也是血色盡褪,美眸中有著深深的憂慮。

“董少爺,這是何意?”蕭鐵林臉色鐵青,盯著董邵君,沉聲道。

董邵君也是微微一愣,旋即像是才反應過來一般,直接一個巴掌扇在蕭永元後腦勺上。

“啪!”

蕭永元狀似惶恐地低垂著頭,向蕭鐵林拱拱手,道:“實在對不住,昨夜修為略有精進,沒掌控好內息,嚇到各位了,各位放心,此事我蕭某一定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