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頭目十分的不解。

周冰輕笑一聲,耐心的解釋道:“死的都是普通百姓,他們死的多了,那些怕死的有錢人就以為這病極為厲害,自然要多買一些了。”

“原來如此,看來那些大夫應該也是和雲華劍派沆瀣一氣。”

“可不是,雲華州哪個敢違逆雲華劍派的意志?而且那些大夫也能從中發財,更是樂的配合,一些有良心的大夫大多自己種植藥材,就算能醫治,也在背地裡治療,不敢宣揚。”

寒風凌冽,琉璃站在甲板上,只覺得周身寒冷,感覺不到一丁點的溫度。

源頭,現在她才知道林飛說的源頭是什麼?

雲華劍派。

如果雲華劍派真的藏汙納垢,如此骯髒,滅門豈不是咎由自取?

為了這樣的門派報仇還有意義麼?

一時間琉璃的內心有些茫然。

林飛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給她披上了一件棉襖,讓她感覺到溫暖,不由的朝林飛靠了靠,似乎這個冷漠骯髒的世界裡只有林飛的身邊才是溫暖乾淨的,讓她覺得十分的安心。

“不要著急否定自己的決定,再多看一看。”

心理的治療不能夠操之過急,不然很可能會適得其反,所以林飛讓她再多看一看,從一個普通人的角度去審視整個天下,審視朝廷,藩王,門派,官府以及普通的芸芸眾生。

九月,齊州,邊境小鎮旌旗招展,齊王的二公子田祿正坐在車輦上焦急的等待著,他肥頭大耳,身材略胖,此時已經大汗淋漓。

“六弟,欽差來了沒有?”

車輦外面的一匹高頭大馬之上,一名手持長刀的英武青年聽見田祿喊自己,眉頭一皺,露出一絲厭惡之色,淡淡的道:“還沒有,請二哥不要著急。”

田祿如何不著急?

這次來的欽差可不是一般人,而是深受皇帝器重的新科狀元郎,而且帶著一個跟他息息相關的聖旨來的。

藩王一直是朝廷的心腹大患,今年春闈殿試的策問就是如何解決藩王,眾多貢士作答,其中一人的答卷深的皇帝陛下之心,於是皇帝就點了此人為狀元,之後召集內閣商議,最後內閣一致同意了這個新科狀元提出針對藩王的解決之道。

這個方法就是“推恩令”。

不過這個“推恩令”是本地版本,就是頒佈法令,讓藩王的前五個兒子都擁有繼承權,從原本的封地之中獲得分封,而五個兒子的前五個兒子又都擁有繼承權獲得封地,這樣原本的封地經過幾輪分封之後就會每個人繼承的領地就會越來越小,藩王的實力就會越來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