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

邊上陸川側身看了眼,“夠疼你的。”

江沅扣著盒子的指尖卻都僵硬了起來,一臉為難地問他:“這不行吧,太貴重了。早知道剛才就該拒絕的,你非讓我拿著。這下倒好了……”

“給你你就拿著唄。”

陸川卻完全沒什麼心理負擔,很快地,就將車子駛出了停車場,挺漫不經心地告訴她,“我外婆是個珠寶迷、旗袍控,家裡最不缺的就是這些東西,不過,她能將自己珍藏的心頭好給你一套,也還挺讓我意外。”

江沅:“……”

她當然知道,這東西自己接了,不怎麼可能退回去。

偏偏,實在燙手。

她還怕丟。

一臉糾結地扣好了盒子,裝起來。

晚上七點多,城市的夜生活也才剛剛開始,陸川開著車,將目光投向擋風玻璃外,略想了下,偏頭又問江沅:“想不想坐一下游輪?”

“現在?”

江沅錯愕,爾後猛搖頭,“算了吧,冷死了。”

她過來三天,帶了兩件外套,今天穿的是呢子大衣,沒羽絨服那麼保暖,偏偏魔都的溫度明明和雲京差不多,氣候卻是溼冷的那一種,剛才兩人從住院大樓走出來,她感覺冷風裹著寒氣,一個勁兒往骨頭縫裡鑽,凍到不行了。

“行吧。”

陸川嘆了口氣,有點遺憾,“這兩天是有點冷,那算了,以後肯定還會過來,到時候再說。”

“嗯。”

江沅抬手打了個哈欠,問他,“你今晚住哪兒?”

“你想讓我住哪兒?”

陸川不正經地笑了一聲。

江沅鬱悶,還有些不自在,低頭捻著手,沉吟著說:“你這開了宋家的車吧?明天還要回雲京,要不然別送我了,我打個車也能回去。”

陸川:“……”

不僅避開了過夜的話題,還要將自己趕走。

他不樂意了,放慢車速,一本正經地告訴她:“我預備住你們酒店。”

“……”

江沅朝他看去,四目相對,見他撲哧一聲笑開,便知道這人在開玩笑,有點無語,又鬆了口氣,低下頭。爾後,陸川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便伸了過來,反抓住了她的手,略顯粗糲的指腹輕輕地摩挲在她手腕上,持續了能有幾秒鐘,輕聲地說:“等過年回去,我們領一下證吧。”

猝不及防的話,讓江沅微微睜大了眼睛。

陸川鬆開她手,不輕不重地在他臉頰擰了一下,“行嗎?”

江沅:“……”

默了片刻,她說:“太早了吧。”

“哪裡早了?”

陸川收了手,英俊的側臉,在前方光影閃現中忽明忽暗,很冷靜而鎮定的樣子,可事實上,手指握著方向盤的力道渾然不覺地加重,修長手腕上,青筋畢現,他屈起的指尖,在方向盤內側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含笑的聲音裡,帶了幾分試圖說服的執拗,“過個年我們都二十五,加一起年過半百,這年齡,你覺得還小?”

“不是年齡的問題。”

“那是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