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手指蜷縮攥著,“我不是想吃那頓飯。”

笑笑疑惑的回頭看他, “那你為什麼不高興?”

“殺青了, ”初冬聲音悶悶的, “以後是不是就見不到殿下了……”

他想起什麼,猛的抬頭看笑笑, 期待的問,“新劇什麼時候能拍啊?”

作為一個經紀人, 看到手底下的藝人這麼上進不怕辛苦,笑笑欣慰的摸了摸他的頭, 回了三個字, “不知道。”

初冬躲開他的手, 側身看著窗外,額頭抵在車玻璃上, 眼底難掩不捨。

剛才走的時候,殿下身旁一直圍著很多人跟她說話,自己都沒機會上前。

“哎呀,心情不好就吃點蛋糕。”回到家後, 笑笑把燈開啟,提著蛋糕放在沙發前的茶幾上,“今天允許你吃很多。”

初冬懨懨的, 抱著包坐在沙發上,並沒有什麼胃口。

笑笑今天買了菜, 準備親手下廚給初冬做頓殺青宴, 他伸頭喊初冬, “你過來幫我剝蔥。”

相比兩個人的冷清,路銘身旁就熱鬧的多了。

一桌子的主演導演副導演製片人監制,坐在一起聊天,時不時歡聲笑語舉杯喝兩口。

白黎不太會喝酒,章希是知道的,但凡酒桌上有人敬酒,她就代替他喝了。

側頭對上白黎的視線,章希笑了笑,“就讓我再以魏憫的角色,照顧你最後一個晚上吧。”

白黎眼眶瞬間紅了,抬手拍了下她的胳膊,皺了皺鼻子,“你今天總是惹我哭。”

章希抽了張紙遞給他,緊張的看著他的臉色,低聲說,“別哭,妝化的漂漂亮亮的,別再哭花了。”

副導演咬著勺子看著兩人,配著這劇情,比平時生生多吃了一倍的飯。

她覺得《寵夫》一定能火,不火都對不起真正用心的主演,也對不起殺青後悵然若失情緒一直不高的路導。

路銘情緒淡淡,雖然嘴角始終掛著笑,溫聲和人交談,但副導演敏銳的直覺能感覺到她心情並沒有臉上表現出來的那麼好。

——她嘴角的笑不過是對付應酬的保護色。

副導演沒忍住把調子輕哼出聲,惹得一桌子上的人抬頭看她,“哈哈,”她尷尬的笑笑,心虛的說道:“吃完飯去唱歌,我這是先開開嗓。”

席間不停的有人過來敬路銘酒,“謝謝導演照顧。”

“都殺青了,導演放鬆一下,多喝點。”平日裡不敢跟路銘鬧,現在劇組殺青,他們趁機灌她。

眾導演中,路銘是他們遇到過要求最嚴格的一個,脾氣卻不是最大的那個。

路銘年輕,跟他們年齡相差不大,一般情況下說話都給他們留著三分臉面,沒沖誰發過多大的火。

如今飯局上大家心情輕松,就卯足了勁要灌路銘酒。

路銘只是起初喝了幾杯,後面就推脫說醉了,不喝了。

安夏燦的助理作用這時候就發揮出來了,接過酒杯替她擋酒。

路銘端著杯子靠在椅子上,眼皮半闔,眼神迷離,抿了一小口酒。

飯桌上聊天的劃拳喝酒的,什麼人都有,唯獨沒有那個挨在她旁邊,期期艾艾喊她殿下的人。

餘光瞥向舒落,安夏燦說副導演給舒落送花的時候,被初冬誤會了,還以為是送給他。

舒影帝有所察覺,抬頭看是路銘,笑著端起面前的酒杯抬起來朝她敬了下,路銘點頭,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安夏燦說的對,副導演太壞了,那麼一大捧的花,抽出來一朵遞給初冬就是了,舒落還能在乎少了那麼一朵?

既然她不給,那她自己送,不稀罕那束小的。

路銘摸出手機,訂了束花給初冬送過去。

劇組送給演員的花一般都是十一支一束,寓意以後星途一番順利,路銘給初冬訂了個大的,六十六支。

看著訂單已被處理,路銘壓抑了一下午的心舒服了不少,抬頭把酒喝完。

飯一直吃到十二點半,不少人都喝多了被司機接回去,沒喝多的繼續下半場,跟著副導演轉戰ktv。

路銘喝了不少,也不想去唱歌,就借機說醉了,胳膊搭在安夏燦肩膀上,深一腳淺一腳被她半扶著送進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