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馨目光微動,假裝怯懦地問:“為什麼一定要說出口呢?你的目標是要採集他的氣運。他很愛我, 你又寄生在我身上, 難道還採集不到嗎?”

系統肚子疼似的哼唧一聲, 丟擲一句猙獰的耳語:

“耍滑頭的賤貨你想試探什麼?欠收拾是吧?給你三十秒問他愛不愛你!不然我給你穿個刺!”

秦馨感到一陣冰冷的麻痺。後背泌出了一層巨汗。

可是,害怕只會讓自己懦弱, 挽救不了事態。她迅速穩住了自己。

系統的表現讓她有個猜想:它可能必須透過任務形式才能得到好處。

雖說躺在了金山上, 可是沒“鈎子”的話它吊不走一塊金子——這“鈎子”就是透過她來做任務。

秦馨不曉得這其中的邏輯, 但很明顯,這是它的遊戲規則。

可是,她怎能助紂為虐,幫強盜掠奪男友的氣運呢?

除了能避開一時的酷刑, 沒任何好處。反而會讓系統越來越強大, 丹尼越來越倒黴。

秦馨的眼睛含著千言萬語看著男友。

這時的她臉白得透明。像冬季的陽光在雪野裡照出的幻夢, 隨時都會破滅, 消失。

丹尼察覺到她很害怕。她身上滾燙、潮熱。額上全是冷汗。

他觸在她背上的手能摸到一種類似小兔子般令人心疼的顫慄。

馨兒可能被控制了。會是“大人”嗎?

他心裡緊鑼密鼓猜想著。尖銳的不安在脊背上爬動著。恐懼和憤怒像冰與火在心頭交替。

他不敢追問。萬一像蜘蛛那樣忽然消失,他會瘋的。得想辦法弄清楚情況。

應該把她帶到夢裡。這是個妥當法子。

可他現在的法力還沒法強行帶人進夢,她必須先睡著才行......

系統發現兩人在深度對視,兩雙眼睛暗通款曲,好像要讀取彼此的靈魂。

——它的憤怒又失控了, 氣得走火入魔。

要是他們達成默契不做任務,它就要歇菜了:它在楊樂兒身上耗損太多, 能量只剩10。後來又被護身符反彈,只剩下5,而每次對宿主用刑, 又要耗損1......

再來幾次的話,它就觸底了。它會被總部回收,成為廢棄的垃圾。永無翻身之日。

想到這裡,系統變本加厲爆發了淫威,要一舉碾碎宿主的傲骨。

它成了冷血、輕佻的殺人魔:“賤人好像在耍花樣嘛。指望他把你撈出去?別妄想了,你這輩子已捏我手裡了!不信?好,我就當你男人的面用刑,看他能不能救你......準備好沒?這次穿刺會加上腳趾哦,滋味將更加麻辣、鮮美!”

秦馨死死咬住牙關。額角的青筋繃成了蚯蚓的形狀。

下個瞬間,毀滅的劇痛從手腳末梢刺進來。她的心髒縮成了僵硬的石塊。

聲音被封閉了,想尖叫卻叫出不來;臉部肌肉也僵化了,沒辦法扭曲面孔。想暈厥更不可能。

疼痛被滴水不漏堵在體內,完全不能釋放。百分百被身體承擔了下來。

整個人硬成了石雕。眼球浮凸。目光像僵屍一樣空洞而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