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從葉家主那裡得到默許,趙姨娘便添油加醋的繼續貶低葉芸:

“往周姨娘安胎藥裡摻入了藏紅花,二姑娘怎麼能如此狠心,可憐周姨娘母子兩條命,要不是發現得及時,就要斷送在你手中。

小公子即便健康的出生,也動搖不了你的地位,二姑娘何必做得這般絕呢。”

一位姨娘這時添話道:

“周姨娘素日裡和二姑娘最親近,誰會想到,竟然出了這種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現在是一個個都把矛頭指向葉芸,葉芸黛眉輕蹙。

這是想急著給她定罪了?

不和她們逞無謂的口舌之爭,葉芸只問:

“你說我給周姨娘下了藏紅花,依據是什麼?”

“家主還想給你留點臉面,讓你知錯後自己承認,你卻執意推卸責任,那就把人帶上來吧。”趙姨娘衝一人示意。

隨後,一個渾身綁著麻繩的僕從被帶了上來。

趙姨娘指著半跪在地的那人道:

“這是你院內的人,你指使他在周姨娘的藥裡添了藏紅花。”

葉芸瞅著一身粗布衣的僕從看了好一會兒,看起來是個幹粗活兒的人,但仍然是覺得很眼生。

她對這個人的身份表示懷疑。

“他真是我院裡的人?”

趙姨娘話中便帶了刺兒,暗諷道:

“二姑娘這是要裝傻充愣了?不過這各院的人都有記錄,沒得假,他確是二姑娘的人。

當著大家的面兒,你且說,那藏紅花可是你私放入安胎藥裡!”

僕從聽趙姨娘把話鋒轉向自己,他答道:

“奴一直在二姑娘院裡做著粗活,算起來二姑娘也只找了奴這麼一回,二姑娘讓奴把藏紅花加在周姨娘的藥裡,奴便照做了,奴無心害人啊,求主子們饒奴一命。”

葉芸仔細的打量著僕從,聽他這一番話並沒有死咬自己,便想僕從興許不是趙姨娘的人,而是被人給矇騙了。

她問:

“問你兩個問題,要如實的回答我,你可是能夠確定找你辦事的是我本人?若是,又在什麼時間找的你?”

聽葉芸問得這般刁鑽仔細,周圍的人面色各異。

僕從思索片刻才道:

“當時二姑娘自明身份,奴便沒懷疑。”

“也就是說,你沒看清那人的臉,只是聽她的自稱就相信了?”

僕從遲疑的點點頭。

葉芸把視線移向葉家主,目光略微掃過了躲避她視線的眾人,對葉家主道:

“家主也聽到了,此事尚且疑點重重,現下還是以周姨娘身子為重,房裡擠這麼多人對周姨娘的恢復不好。”

葉芸身上嫌疑暫時洗掉,葉家主臉色陰沉的坐在床沿,視線在眾姨娘身上徘徊,一時沒有應葉芸的話。

周姨娘閉著的一雙美目動了動,彎而翹的睫毛微顫間,她緩緩醒來,半睜開的眼眸看了房中的眾人,而後輕聲對葉家主道:

“家主,妾身相信二姑娘不會害妾身,容妾身和二姑娘說些話可好?”

葉家主沉著臉用審視的目光看著葉芸,終是站起身,帶了屋子裡的人出去。

走近了些,葉芸用手帕為周姨娘擦拭額頭虛汗,關切的道:

“感覺怎麼樣?如果身體不適的話,我便喚醫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