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芸手握茶杯閒坐在藤椅上,只覺剛安靜小會兒的耳邊又聒噪起來,緩緩放下手中茶杯。

知道這糟心事是躲不過的,事情早晚要有個了結,她說道:

“趙姨娘別急著含血噴人,三妹摔下懸崖確實與我沒有絲毫干係,趙姨娘這般胡攪蠻纏,到底是何意,不如明說。”

葉芸話中意思似帶商量語氣,這讓趙姨娘眸光微閃。

趙姨娘尖銳的聲音接著響起:

“害芃兒成這幅模樣的人就是你!別狡辯了你就承認吧,事實都已經擺在這兒,芃兒下半輩子就只能躺床上,我是不能陪她一輩子的,她可被你害慘了,以後可要怎麼辦啊。”

葉芸一雙明眸神色微深,形狀姣好的唇瓣輕抿。

要她對葉芃的下半生負責?趙姨娘真說得出口,簡直不要臉皮。

葉芸試圖和趙姨娘講個理:

“趙姨娘張口閉口是我害的三妹,可趙姨娘並沒有親眼看到懸崖邊的過程,依據的什麼這般篤定?”

然,趙姨娘完全不管葉芸的話,顧左右而言他,一口一句的要葉芸解決葉芃的後半生:

“母子連心啊,瞧她現在可憐的模樣我這心就痛得不行,這如花的年齡遇到這種事,後半生要怎樣過啊,是你一手造成的結果,你就要給出一個解決的法子,否則這事完不了。”

葉芸心累,無法溝通啊我的天。

趙姨娘只撿著對自己有利的話說個不停,其餘的主動被遮蔽在外,這幅裝傻充愣的模樣,令葉芸感到頭大又頭疼。

想到葉芃害她無果,自己反受其害,倒還賴上她了,這些人真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無恥卑劣。

葉芸只得嗤笑的說一句:

“趙姨娘以為怎樣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聽葉芸話意,像是有鬆動的意味,趙姨娘那雙眼珠便滴溜轉動,然後說道:

“你以後要嫁進沈府做少夫人,多少能幫襯到芃兒,芃兒現在這樣子擇不到好夫婿,葉府的姑娘可不能做妾,你想啊她也是你妹妹,就和你一道入沈府,做個平妻也行。”

葉芸聽罷,妍麗的臉袋兒瞬間成土色。

這算盤打得夠精,可,先不說她的婚事能不能成,就說沈梓義本人,應該很難接受的吧。

葉芸正這麼想的時候,門外的沈梓義一張臉黑了下去。

成癱瘓的毒婦還想塞給他,當他冤大頭麼。

他此行是來找葉芸的,好心情被趙姨娘的一番話攪和,魅惑的眼眸此時浸了冷色,顯出絲絲冷豔,他站在門口沉聲道:

“進我沈府家門,可問過我的同意?這位姨娘是把前些日子的事忘乾淨了吧,沒追究已是看在芸姑娘份上,不切實際的痴心妄想就停止罷。”

沈梓義極少會說難聽的話,他這人幾乎隨時能面上帶笑,這時候卻是沉著一張臉,顯然是動了氣。

趙姨娘見沈梓義撞破了這事,暗道糟糕,還想著先說服葉芸這邊,沒想到給撞了個對面。

聽沈梓義說葉芃要進沈府是痴心妄想,這她可不樂意了,趙姨娘面色不佳的說道:

“芃兒是二姑娘的妹妹,二姑娘能做少夫人,芃兒哪裡就差了,芃兒被二姑娘弄成癱瘓,你們以後是夫妻,你也得幫二姑娘照顧著芃兒,給芃兒一個名分怎麼了!”

不提還好,一說到成婚的事沈梓義心情更是糟透了。

想他原來於百花叢中嬉戲,還沒失過一次手,可遇到葉芸,就跟碰到一朵石頭花一樣,那是一點也打動不了。

當即態度堅決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