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第二次。鐘馗飛快地微微皺眉。

“聽聞妹妹好本事,卻說每日只接一個客人。我還有些詫異,進來一看,原來是在屋子裡藏了個男人。”她說完便用眼睛瞟了一眼屏風後。

鐘馗只能對屏風後說:“出來吧。”

司馬鬱堂走了出來。

紅綾眼睛一亮:“這位是?”

司馬鬱堂趕在鐘馗說出什麼奇怪的話之前一拱手:“我是她哥。怕她初次接客被人欺負,一起進入貴店,現在是店裡的夥計。剛才從後面進來探望,沒想到被紅綾老闆撞見了,真是慚愧。請老闆切莫怪罪我妹妹。”

“好說好說。”紅綾拿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著司馬鬱堂,“以公子的樣貌和身材,做個小廝豈不是可惜了。”

別說是司馬鬱堂,就連站在屏風後的梁柔兒都覺得渾身不舒服。

紅綾站了起來,笑了一聲:“沒關系,來日放長。有事,可以盡管來找我。”

出門前,她又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司馬鬱堂。

紅綾出門後,鐘馗立刻撲到鏡子邊,仔細打量自己。

這個藥只能維持三天。剛才紅綾勾引他,讓他以為自己已經提前露餡兒。可是鏡子中分明還是個美嬌娘,到底怎麼回事?

鐘馗皺眉側頭冥思苦想。

“你是太入戲了吧?這個時候害怕花了妝嗎?”司馬鬱堂嘲笑他。

鐘馗轉頭看向司馬鬱堂,忽然恍然大悟:‘紅綾一定是聞到了司馬鬱堂的味道,錯以為是從我的身上發出來的。’

梁柔兒從屏風後走出來拍著胸脯,一臉驚魂未定:“嚇死了,我還以為她發現我了。”

或者,紅綾根本就是在勾引女人。因為她要的,就是女人?那為什麼又沒有聞到梁柔兒的味道。

才不過一瞬,鐘馗腦子裡已經閃過千萬個念頭。

“你是不是覺得這個叫紅綾的有問題?”司馬鬱堂畢竟斷案多年,觸覺敏銳,見鐘馗目光在他和梁柔兒之間穿梭,立刻猜到了鐘馗的想法。

“嗯,她用的胭脂,跟死者一樣,而且是新的。”

鐘馗怕嚇到他們,只說了一點。只是這一點線索,便已經讓梁柔兒和司馬鬱堂神色嚴峻起來。

“你怎麼知道?”

“氣味一模一樣。”昨夜和今天他都特地靠近聞了聞,絕對不會有錯。

“這麼說起來,我也覺得她那個顏色很新,像是剛開封的胭脂。”梁柔兒若有所思得說。

“我覺得她對你有點意思,不如,你去試探一下。”鐘馗對司馬鬱堂朝門外使了個眼色。雖然有點危險,不過有他在應該沒有問題。

“混賬,我還沒有到需要出賣色相來獲得線索的地步。”司馬鬱堂立刻冷了臉。

“那你現在想得出更好的辦法嗎?她沒有身份鑒,塗著一樣的口紅,美麗得異於常人。某人好像說過,得到了線索,犧牲色相也值得。”還有諸如確切年齡不詳,身手如鬼魅,這一些疑點,鐘馗都沒有說。

“你是說,她是‘吸血魔’?”梁柔兒皺眉。

“如果不是,她也是各方面都最接近’吸血魔’的嫌疑犯。”鐘馗鄭重地點頭,“我覺得,這些,足夠你去試探一下了。”而且要快,要趕在他身上的藥效消失之前。

鐘馗唐僧念經一般叨叨了一個晚上,從責任講到義務,從金錢講到榮譽,最後扯到了娶妻生子,司馬鬱堂終於受不了答應了。

鐘馗準備了一壺酒,讓司馬鬱堂端著。

“幹嘛?”

“你總不能空手去吧。要找個藉口。”

鐘馗從桌上拿起一支花,放在盤子裡:“只要是母的,不管是人還是妖怪,都喜歡這個。”

“妖怪?”司馬鬱堂皺眉。

“我只是打個比方。”鐘馗打著哈哈,岔開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