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嘴角抽了抽:“這位姑娘真是骨骼清奇。”他瞥見兩個家屬都不是善茬,原本想要說他治不了。

只是旁邊那個面色冷峻的年輕人有意無意地露出袖子裡那硬邦邦的形狀像刀的東西,他立刻打了個哆嗦,把後半句吞了下去。

‘娘嘞,先胡亂給他們看看,打發走了再說。’大夫打定主意,陪笑著把他們了桌邊。

給鐘馗把了把脈,大夫胸有成竹地說:“哦,只是月經不調。不礙事。我給她開幾貼藥就好。”

梁柔兒和司馬鬱堂面面相覷。梁柔兒臉上的表情像是吞了一隻蒼蠅:“你再仔細看看。”

“好好看。”司馬鬱堂黑了臉加了一句。

大夫額頭上冷汗都冒出來了,慌慌張張又捉住了鐘馗的脈搏,皺眉眯眼細細揣摩。

“還有些虛,可以補一補。”大夫放下鐘馗的手,小心翼翼地回答。

“噗。你到底是不是大夫?”梁柔兒氣極反笑,拍了一下桌子,“你再瞧瞧,拿出你的看家本事來。”

司馬鬱堂把手伸進了袖子裡,臉色陰鬱:“我沒跟你開玩笑。”

大夫嚇得不住打擺子,只能勉為其難地把手再次搭在鐘馗的手腕上。

“哦,沒錯,剛才沒看仔細,其實這位姑娘是有喜了,才會月經不調。”

“鐘馗懷孕了……”梁柔兒喃喃自語。無法表達心中的悲憤,她一下站了起來,直接揪著大夫的前襟:“他有了?!啊?!你告訴我孩子的爹是誰?”

大夫嚇得尖叫起來:“啊,啊,我哪知道孩子的爹是誰?我只管看病,不管斷案。這是怎麼啦,一個月來四個這樣的人,我是招誰惹誰了?”

司馬鬱堂忙拉住梁柔兒。

“我懷孕了。”鐘馗喃喃自語,猛打了個冷戰,瞪大眼睛,渾身大汗淋漓,像是從夢魘中驚醒一般。

梁柔兒正扯著大夫油光發亮下巴上稀稀拉拉的鬍子要他給個說法,忽然聽見身邊的鐘馗說:“我這是怎麼啦?”

三個人停止了拉扯,一起看向鐘馗。

鐘馗摘了帽子上上下下打量著自己。

“你好了?”梁柔兒鬆了大夫,滿臉驚喜。

大夫立刻貼著牆角溜了。

“什麼好了?我一直都很好。”鐘馗轉頭看了看屋子裡,“你們兩是不是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要打著我的幌子來看婦科。哎呦,我的頭好痛,你們給我吃什麼藥了?”

梁柔兒漲紅了臉,開始擼袖子。

司馬鬱堂忙攔住她。

“別攔著我。我保證不打死他。”

“算了,他剛好,再打壞了就麻煩了。”

鐘馗死活不肯相信自己這幾天的奇葩舉動,只一口咬定,是他們搗的鬼。

如果不是要他馬上開始偵查案子,就連司馬鬱堂都快要忍不住想打鐘馗。

“廢話少說,趕緊把這個案子破了交差。”

“我被你們下藥之前說什麼了?”鐘馗揉著太陽xue,皺眉問。

“什麼叫被我們下藥。”梁柔兒‘噌’地站了起來,十分後悔把他治好了,應該就讓他傻下去。

司馬鬱堂按住梁柔兒,努力保持平靜地說:“你說,你有線索,揮著一張紙,說要去查案。”

鐘馗想了起來,把香兒給他那張紙翻了出來。

“哦,對了,從香料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