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馗嘴巴動了動。

梁柔兒沒聽清楚,湊近了些:“大點聲。”

鐘馗一字一頓地說:“梁柔兒尚是處子之身嗎?”

梁柔兒瞬間羞得臉兒通紅,抓起門邊的一盆水就潑了過去。

鐘馗早就預備她惱羞成怒,在水潑出來的那一瞬便拔地而起,瞬間退到了門邊。水竟然一滴也沒有濺到他身上。

“呼,好險。這是你的洗腳水嗎?”鐘馗擦了一下額頭的汗,籲了一口氣。

梁柔兒陰森森扔了盆,邁出了屋子:“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鐘馗一看,今天沒法跟她說清楚了,還是先撤。只是忽然覺得身後一涼,他怯怯回頭,便看見司馬鬱堂陰森的臉。

雖然和司馬鬱堂一般高,鐘馗此刻氣勢卻硬生生被壓了下去。

司馬鬱堂伸出手掐住鐘馗的手臂。鐘馗滑得像個泥鰍,一個轉身就掙脫了。只是,他沒能跑掉,因為司馬鬱堂拉住了他腰間的玉帶,硬生生把他又拖了回來。

“不要!”鐘馗只能抱著樹做垂死掙紮,卻還是抗不過司馬鬱堂的神力,只剩十指勾住樹幹。

司馬鬱堂把鐘馗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從後面抱住了鐘馗,讓他再也動彈不了。

“快,梁柔兒。”司馬鬱堂大聲說。

狼一樣的對手。豬一樣的隊友!算了,捱了這一巴掌,再跟她解釋。

鐘馗哀嘆,閉眼縮脖把臉偏開,等著冷笑靠近的梁柔兒巴掌落下來。

只是等了許久,只有呼呼的風聲,鐘馗驚訝地睜開眼。梁柔兒手兒揚得高高的,卻落不下來。

她雙目似怨非怨,似哀非哀,含著盈盈淚水,一動不動看著鐘馗。

像是被她戳了一下,胸口忽然隱隱作痛起來,鐘馗喃喃地說:“那個。你別生氣。我這麼問你,真的不是要戲弄你,也沒有邪念。”

梁柔兒垂眼,放下手。

“嘖嘖。你們這麼甜蜜,看得奴家好生嫉妒。”一直倚在門邊的小香忽然嬌笑了一聲。

司馬鬱堂愣了一下,忽然意識到小香說的是他們,立刻像被蜜蜂蟄了一樣松開了鐘馗,紅了臉,退出老遠。

鐘馗還是那副嘻皮笑臉的樣子,揉著胳膊說:“小香,還是你心疼我。”

小香抿嘴笑:“呸。誰心疼你,快說正事,我還要趕著回去呢。”

鐘馗這才朝梁柔兒一作揖:“柔兒小姐莫生氣。是這樣的。我查得那個胭脂中可能混雜了處子血,氣味才會那麼獨特。所以想請梁柔兒小姐給我幾滴血,試試看。”

梁柔兒看了一眼小香:這麼說,小香就不是處子了。他們果然早就……

心中百味陳雜卻不好顯出來,梁柔兒只能淡淡一笑:“要我的血是吧。早說啊。”

‘怎麼說?我一張嘴你就打我,我一張嘴你就打我。’鐘馗在心裡默唸,很無奈的一拱手:“是是是,都是在下的不是。”

梁柔兒取下頭上的簪子往手腕上一劃。玉一般光潔的手腕上立刻出現了一條觸目驚心的口子,殷紅的血從那裡滲了出來,凝成血珠。

鐘馗微微皺眉,一瞬便到了梁柔兒身邊,伸手接住就要落下的血珠。那血珠子在鐘馗修長白皙指尖,好似一顆滾圓的紅寶石,煞是好看。鐘馗指尖一彈,血珠子就朝小香飛了出去。

小香不慌不忙拿出個小瓷盒子,開啟。血珠子剛好落在了盒子中央,一下就漾開成了薄薄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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