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章 漁翁得利(中)(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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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馗輕輕嘆了一口氣:他還是不能完全從這世俗中超脫出來。
他站了起來望向遠處,沉聲說:“雪延君、所有鬼兵神將聽令。”
棉花糖拱手應了,在那一瞬便變化成穿著銀色盔甲的高大俊美男子。
懵懂鬼們也從地下攥住來,化身成士兵的形狀,手裡拿著刀劍,整整齊齊黑壓壓站在棉花糖身後,儼然是一支雄壯而無聲的軍隊。
鐘馗身上的白衣也變化成白色盔甲,不羈的氣質蕩然無存。他瞬間便變成了威武肅穆的統帥。
“各位在世為人之時,不是稱霸一方的梟雄便是久經沙場戰功赫赫的將士,只是看透了人世間的蒼涼不再願意轉世投胎才屈居我之下。我平日只讓你們做些偷雞摸狗,聽牆角尋人的活兒,今日你們要顯出真本事,讓這世人再不敢小瞧你們!”鐘馗聲音洪亮,讓人聽了熱血沸騰。
這些懵懂鬼因為滯留在地府不願投胎,鐘馗不想讓他們遭受地府的冷寂和忘川河的痛苦顫,才跟閻王要了它們來。代價便是若非鐘馗允許,它們不能說話,不能隨意幹涉人間的事情。
懵懂鬼們同時在地上跺了跺腳表示回應。地面立刻顫了顫。
這聲音傳到宮牆外,正在進攻計程車兵們不約而同停了下來,側耳細聽。
站在宮牆上司馬鬱堂已經滿身血跡,精疲力竭。鐘馗不像司馬鬱堂,沒有保護長安的責任,所以司馬鬱堂沒有把握鐘馗會來幫忙,已經做好了孤軍奮戰到死的打算。
現在聽見那邊的動靜,司馬鬱堂微微揚起嘴角。只要鐘馗能來,一切的問題就都不是問題了。
“攻。”叛軍中有人大聲下令。
司馬鬱堂收斂心神望了下去。在戰旗飄搖中,他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關宛如……”司馬鬱堂喃喃將這個名字念出了聲。
關宛如,前戶部尚書之女。跟隨被流放的關大人一起去了邊關,如何現在會出現在這裡?
司馬鬱堂想了想,激起溫宜淵曾說過,他早派人假扮成了李將軍,真正的李將軍已經死了。莫非,此次帶兵造反的就是關大人?
關大人當時成了溫宜淵的替罪羊,被發配邊關。他們指望溫宜淵登基後能揚眉吐氣,重返長安,偏偏人算不如天算,最後登基的竟然是過去大家都不理睬的溫宜沉。
溫宜沉對關大人沒有什麼特別的感情,等他想起來為關家平反都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
所以關家的人等不及了便以李將軍的名義反了。
司馬鬱堂心裡滋味陳雜。當時司馬家退掉與關家的婚約雖然不是司馬鬱堂的意思,可是他這幾年被各種瑣事纏身,也並沒有分心照看關宛如。
關宛如應該恨他,她沒錯,他就是個趨炎附勢,背信棄義的小人。
“你親自帶軍攻牆,大概是想親手捉住我吧。”司馬鬱堂望著關宛如喃喃自語。
關宛如也看見了司馬鬱堂。她眼裡立刻透出憤怒和仇恨的光,張弓搭箭對著司馬鬱堂就是一箭。士兵們也紛紛朝司馬鬱堂放箭。
遠處滾滾黑雲朝著這邊來了,司馬鬱堂知道,那是鐘馗帶著鬼兵來了。
聽見羽箭嗖嗖的風聲,司馬鬱堂卻不躲開,而是張開了雙手迎接,遙望著鐘馗:“鐘馗,接下來,交給你了。我累了。”
關宛如見司馬鬱堂不躲,驚訝得微微張嘴,在馬上坐直了身子,盯著司馬鬱堂。
鐘馗遠遠看見這一切,心裡一驚,立刻遙遙一指在司馬鬱堂身外結了個結界。
羽箭碰到結界,紛紛彎折掉落,只有一支,也就是關宛如射出來的那一支,上面沾了金粉,穿過了結界正中司馬鬱堂的右眼。
司馬鬱堂從宮牆上翻落下來,向著地面直直墜落下去。
隔得太遠以至於結界都那麼弱,別的咒語更是沒法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