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馗一驚:他明明用了好幾層結界保護住她的,她怎麼會又掙脫了他的結界?

鐘馗再一次試圖沖出去,又被結界彈了回來。他絕望地喃喃自語:“不是還有三天嗎?怎麼回事?”

“莫著急,太子應該不至於傷害胞妹。”司馬鬱堂在安慰鐘馗也在安慰自己。

“就怕三王爺對柔兒下手,或者挾持柔兒。”

鐘馗跟司馬鬱堂相互看了看,都沉默了。

如果是這樣,溫宜淵很有可能連溫宜柔都殺。

溫宜柔對溫宜淵哭著說:“大哥你放了三哥吧。求求你,不要再殺人了。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柔兒別鬧。”溫宜淵站起來,沉著臉朝溫宜柔伸出手,“過來大哥這裡。”

“三哥,你求饒吧。不要再鬥了。”溫宜柔轉頭哀求三王爺,“只要能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三王爺有些意外,看著溫宜柔的眼睛許久才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妹妹,抱歉。哥哥這些年對你不好,你別恨我。”

溫宜柔越發哭得像個淚人兒,搖著頭:“三哥,你別犯傻,快求饒。”

三王爺明白,鐘馗連溫宜柔都沒法保護,就更不可能來幫他了。他徹底死了心,輕輕嘆了一口氣:“就這樣吧。”

溫宜柔停了哭,不知所以望著三王爺,卻忽然癱倒在他懷裡。

鐘馗緊張得心都懸到了嗓子眼,上前一步又被彈了回來。

三王爺把溫宜柔小心放在地上。

原來是三王爺出其不意點暈了溫宜柔。

溫宜淵原本也以為三王爺會趁機以溫宜柔為人質,所以都做好了連溫宜柔也犧牲的最壞打算。見三王爺這樣,溫宜淵以為三王爺已經想通了,得意地張開雙手:“來吧,向我跪下,我就饒了你。”

“啊哈哈哈哈。”低頭看著溫宜柔的三王爺忽然發出低沉的笑,“做過鳳凰的人,怎麼可能再去跟雞在一個碗裡進食。若要茍且偷生,我寧肯玉碎。今天就讓我為那些被你枉殺的人討個公道。”

三王爺忽然拔箭張弓朝著溫宜淵胸口就是一箭。

那箭帶著呼嘯的風直奔滿臉錯愕,驚恐睜大眼睛的溫宜淵而去,只是在離他臉只有半尺的地方忽然被什麼東西彈開,飛到了柱子上。

箭的力道極其大,以至於箭身深入柱子三寸有餘。可見三王爺是用盡全力絕意要致溫宜淵於死地。

三王爺見箭忽然自己會變方向立刻明白了有人在保護溫宜淵。

“就連你們都放棄我了嗎?”他仰頭望著天空,喃喃自語。他的側臉在晨光中格外悽涼和俊美。

鐘馗忽然意識到其實三王爺遠比溫宜淵要更適合做皇帝。只是就連他也被世俗和所謂的證據矇蔽了眼睛,從沒有公正地去評判三王爺。

劫後餘生,往後癱倒坐在椅子上的溫宜淵惱羞成怒,站起來指著三王爺:“給我殺,把他變成行屍走肉,我看他敢不敢不聽我的話。”

三王爺卻比任何人都要快得多,拔出劍對著自己喉嚨就是一下。

血噴湧而出,飛濺到青石磚上。

三王爺跪了下來,用盡最後的力氣,拔出鞋子裡的匕首,在自己臉上狠狠劃了一刀。那刀痕從左上額角到右下嘴角,橫亙整個臉,深可見骨。

他望著溫宜淵,臉上帶的得意而又釋然的笑,往前撲倒在地,不再動彈。

三王爺這是為了杜絕自己的身體在他死後還被人利用。

鐘馗手腳冰涼,呆望著地上那一灘逐漸蔓延開的鮮血。

溫宜柔幽幽醒來,一見這情形立刻驚恐悲哀地大叫起來:“啊啊啊,三哥啊!!”

鐘馗感覺到束縛他的結界猛然消失,立刻飛身過去,把溫宜柔的頭緊緊按在懷裡,讓她不要去看那悽慘的畫面。他伸手摸了摸三王爺的脈搏,還想救三王爺。只是三王爺已經呼吸心跳全無,迴天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