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鐘馗是讓他把地板撬起來?

司馬鬱堂覺得很鬱悶了。

為了保證地板磚的質量,當時燒制的時候,一整窯也不見得能挑十塊滿足要求的成品出來,一塊磚的造價比黃金還貴,號稱金磚。

他要是貿貿然把地板撬開,下面又沒發現什麼東西,那就尷尬了。

況且,他也沒把握,皇上會為了兩只老鼠這麼大費周折。

“莫非這兩只是神鼠,這些日子在宮裡鬧騰,是想要給朕什麼提示?”皇上自言自語,看了一眼司馬鬱堂。

司馬鬱堂不敢有任何表示。

皇上忽然命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下了司馬鬱堂。

“撬吧。”皇上對司馬鬱堂說。

司馬鬱堂跪下來,磕了個頭:“臣不敢。”

那地板上便忽然輕輕裂了一條縫。

‘嘩嘩’的水聲從那縫裡傳了出來。

司馬鬱堂看了一眼皇上。皇上點點頭。司馬鬱堂伸手一拉,地上出現了個井口大小的口。

“臣下去看看。”司馬鬱堂朝皇上一拱手,“若是有什麼不對,皇上立刻關上出口的蓋板,叫人進來,不用管臣。”

皇上聽司馬鬱堂這麼說,有些感動,眼波閃了閃:“嗯。司馬愛卿小心。”

司馬鬱堂堅持自己一個人下去,其實還有兩個原因。第一,他害怕鐘馗已經來了,等下遇見什麼事,有別人跟著,鐘馗不好施展身手。二來,他其實更擔心裡面藏著什麼,讓他都覺得不好處理的秘密。比如司馬岸。比如,鐘馗所說的,另一撥假扮‘吸血魔’的人-溫宜淵的秘密。

司馬鬱堂剛一下去,就聽見毒蜂從黑暗裡‘嗡嗡’地向他靠近。

雖然他看不見,這個聲音卻足以讓他頭皮發麻。可是奇怪的是,他分明離毒蜂近到能感覺得到它們的扇動翅膀帶起來的風,那些視力極好的毒蜂卻像是忽然失去目標了一樣在他身邊打轉卻就是看不見他。

司馬鬱堂愣了一下,就明白了:鐘馗一定在他身邊保護他。只是鐘馗隱身著,讓他看不見。

略略站了一會兒,他才適應黑暗,隱約看清楚了自己身處在冒著熱氣的暗河之上,還有那條小船。

鐘馗從剛才司馬鬱堂一進寢宮就不動聲色跟著他。皇上臉上的驚愕和怒氣不像是偽裝的。既然皇上不知情,這個事情,就好辦了。鐘馗默默護送著司馬鬱堂,找到了顧遠徵。

“鐘馗,你是故意把這個燙手的洋山芋甩給我的吧?”司馬鬱堂對鐘馗曾在冷宮中見過顧遠徵,後來有人轉移顧遠徵的事情毫不知情,所以才會這麼說。

鐘馗不出聲。

司馬鬱堂想了想,決定把這個麻煩,踢回給皇上去處理。

司馬鬱堂開啟牢房門。

那些毒蜂發現這邊有動靜,立刻從進口處飛了過來。毒蜂們像是撞到了個玻璃,齊刷刷停在了距離司馬鬱堂兩尺遠處。更多的毒蜂從黑暗裡飛了過來,靠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