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祖只能聽見怪獸咀嚼的聲音,然後毒蜂‘嗡嗡嗡’直響,然後一切歸於平靜。

怪獸松開了他,又接著追趕著他。

這個夢境太真實了,以至於李耀祖一度懷疑自己不是在做夢。

早上醒來,李耀祖發現自己好好躺在床上,只是渾身痠痛得要命,好像真的一夜奔命一樣。他在心裡暗嘆:“果然是在夢中,要是醒著,誰有這個本事?一隻毒蜂就足夠要幾個人的性命。”

一大早,司馬鬱堂就收到城中各處報案,說昨夜猛然出現了很多毒蜂。倒是沒有人受傷,不過毒蜂的屍體鋪了一地,所以引起了很多人恐慌。

司馬鬱堂一聽,心跳立刻快得讓他發慌。能把毒蜂一夜之間殺得片甲不留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鐘馗。

他立刻帶著人去各處檢視。

果然,毒蜂的屍體密密麻麻鋪了一地,踩上去‘咔吱咔吱’響,讓人聽了頭皮發麻。就連蜂巢也被什麼利器切碎燒焦,散落一地。

司馬鬱堂越看越覺得心驚。城中竟然有這麼多隱蔽的地方有毒蜂。不但是許多樹林,倉庫,還有大戶人家的後院。就連他家不遠處也有一個。

還好這些毒蜂不會說話,不然就跟在城中密佈了無數眼睛一樣,再沒有任何秘密和可言。

鐘馗說過,如果有人有心要用毒蜂來做武器造反,不管朝廷擁有多少軍隊都無濟無事。

現在司馬鬱堂才有了深刻的體會。

看完現場之後,司馬鬱堂越發肯定了鐘馗還活著這件事。

身體因為興奮和喜悅不斷顫抖,他還要強忍著,保持平日的面無表情。

“把所有這些全部掃到一起,然後一把火燒掉。”司馬鬱堂下令之後,便離開了。

他沒有回刑部,而是上最大酒樓點了一隻燒雞一隻烤全豬加上各色點心,讓人扛著送到了那棵大桃樹下。

前一陣子他是傷心過渡,竟然忘了最簡單直接的辦法。

常有人來供奉樹神,所以送東西的夥計也沒覺得奇怪,向司馬鬱堂鞠個躬離開了。司馬鬱堂也不出聲,揹著手,悠然站在樹,看向遠處。

司馬鬱堂頭頂的樹上,隱身的鐘馗一隻手按著白大點,一隻手按照白小點,一隻腳還踩著棉花糖,不讓它們被那香氣勾引得忘了形,直接撲下去。

“鐘馗,你什麼意思?你要裝死,不方便下去就算了。為什麼我們也要看著不能吃?”棉花糖掙脫不開,惱羞成怒叫了一聲。

“呵呵,你們仨的德行我還不知道?下去吃得高興了,就什麼都說了。”鐘馗滿頭大汗,咬牙切齒地壓低聲音回答,“要吃,也等他走了再吃。”

“我看你是怕我們吃完了不留給你吧?”棉花糖伸出爪子拼命扯著樹幹想要往下走。

“我堂堂大神,會在乎幾口凡間的食物?”鐘馗用腳把棉花糖壓在樹枝上,貼著樹幹把它挪了回來。

“他要是狠一點,走的時候,把東西都帶走呢?”棉花糖用盡全力以至於憋得臉都紅了才又往前爬了一步。

白小點趁機掙脫,探身下去,伸手抓住了燒雞。

鐘馗眼疾手快,拽著白小點的尾巴把它迅速連燒雞帶人一起拉了回來。

司馬鬱堂聽見聲響回頭,卻什麼都沒有看見。

四個人一人扯一邊,把個燒雞分成了四塊,然後坐在樹杈上三口兩口就吃完了。

“不夠塞牙縫的。”鐘馗咂咂嘴。